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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出奇地专注、聪敏,一两遍之后就能倒背如流了。安石与淑贤都很欣慰。依安石的意思,还要给他加码,让他多学些东西。淑贤不同意,说:“够了。这孩子胎里就先天不足,身子弱,再大点再说吧!”安石想想也是,就不再坚持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有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太精了!一二个月就能认人微笑,坐、爬比他哥哥小时候都快;到学着说话,教她背诗,她就能用她那不关风的小嘴,说“鹅,鹅,鹅,曲项向天歌”了。字读得虽不清白,次序却绝对不会颠倒。安石与淑贤都爱得什么似的。
尤其是安石,看这小女儿竟比元泽还要重,闹得淑贤每每打趣他:“呵呀,没见过大人是这么喜欢女儿的!难道她也能赶考做官不成?”
安石则道:“你甭这么说。不做官的女儿,就不能比做官的儿子更聪敏可爱?咱们安珍,就比安国、安礼他们谁都聪明。”
小女儿仿佛知道大人在夸她,也咯咯地笑了。这一笑,安石两口儿更高兴了。连一向喜欢独来独往的元泽,也跑来逗她开心。
可刚过周岁不久,女儿就病倒了。先是肚子有些发胀,略略有些热。不过只是伤食,不看医生,略饿一饿,睡一睡,发点汗退了烧,也就没事了。因为害怕耽误,安石连自信也没了,赶紧打发氓儿去请医生。来的是城南药店的张医生。一号脉,说是肚里有虫,要用泻药。可怜不过一岁的女孩,竟上吐下泻,生生折腾了两天。因为彻底伤了津液,没病真的闹成病了:成了个冷疳之症。眼泡儿也肿了,腹胀不退,大便颜色不一,有时不过是些青沫沫儿,人也瘦走了形。安石知道不好,又打发氓儿去明州请了个刘医生。这刘医生也是个二百五,说她得了虚症,需要大补,又开了补药。本来受伤的脾胃,更不成了。其实,只要按冷疳症,先用白术散生津,再开一些木香、青黛、槟榔、豆蔻、麝香等做成木香丸慢慢调养,孩子的病并不难治。可怜这孩子临去都特清醒,只望着安石与淑贤笑!实在笑不动了,才闭上眼睛去了。
夫妻俩很精心地将她葬在崇法院的西边,安石还特意为她写了墓志,立了一块墓碑。并不信命的安石,一想起这个可爱的女儿,总要对淑贤说:“她太聪明了!打她一生下来,我就怀疑她养不大,果然这样!”淑贤自然只有以泪洗面了。
心结难解,日子却还得过。很快,三年的穷日子终于到头了。候选的张县令已经来接班,交接手续很快也办完了。张县令暂时还是一个人,安石一家仍暂住在官舍里。安石先让氓儿将元吉请过来吃了一顿饭。
饭罢,安石对元吉说道:“元吉,我要走了,这顿饭就算是告别了。三年来,你帮了我不少忙,谢谢你了。今天请你来,也还想问问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元吉很感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好一会儿,才答道:“该是我们给大人饯行才对,没的倒来打搅大人。大人对属下的恩德,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说到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呢!”
安石道:“以你的资质、见识,不该埋没在这小地方。对你来说,最好的出路也还是应举。你能不能再理些书,也来应考呢?”
元吉叹了口气:“唉,想何尝不想!一来家贫,二来年纪也大了,读书的事,这辈子是不行了!”
安石想了想,道:“这样也好。从吏事做起,也是一条路,没有出身不过吃些亏罢了。我给你写封信,将你介绍给两浙转运使孙之翰孙大人。上次为盐务,就是与他交涉的,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这次回去,从杭州过见他时还要专门跟他谈一次。”
安石当场写了推荐信,元吉拿着千恩万谢地走了。
安石也请杜醇先生吃了一顿饭,也要举荐他,可纯之说:“大人的知遇之恩,纯之没齿难忘。纯之才疏学浅,又述而不作,连本著作也没有,大人如何推荐?纯之又很懒散,上不得台盘,县学里教书已经登峰造极了,哪里还敢高攀!大人千万不要为我费心了!”
安石见他辞得恳切,只好作罢。到底还是向张县令作了介绍,好歹叫他留任了。
除了这两个人,安石辞去了一切应酬,只定下日子准备动身了。
在所有的阶层里,只有老百姓最知道感恩戴德,忘不了人家的点滴之恩。安石在鄞县三年又多少做了一些好事,老百姓哪能不感激他呢!要是在京畿,百姓们见多识广,会上个万民折子,请朝廷将安石留任。但这里的百姓不懂这个,他们连送把万民伞也不会,唯一会的只是夹道欢送。打听了安石动身的日子,成千上万的人都跑来送他。安石无法制止,只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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