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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时分七辆四轮马车缓缓从东山镇街道驶过,犹如劲松般挺拔的侍卫持着武器,面无表情地跟着马车的前后左右,领头的几个侍卫尤为精壮,目光凛冽,一看就是曾经在战场历练过的儿郎。
“要喝点茶吗?”
君少扬慵懒地靠在马车上的软垫上,凤眸斜睨向怀里半睡半醒的人儿,忍不住唇角微微勾起,喜爱极了她这副娇慵的模样。
“嗯。”西门涟迷糊地睁开眼睛,接过他递过的茶,浅啜一口,清冷的茶香取走脑海里的晕眩,她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想着今天要离开,所以昨晚没睡好?”君少扬取走她手上的茶杯,笑问一声。
“不是。”西门涟抬手揉揉疲惫的眉心,她昨晚之所以没睡好是半夜的时候师叔硬是让她服下两碗药,喝完她就睡了,不一会儿她却感到胸口涨涨得发疼,然后是怎么睡都不舒服,害得她干脆爬起来打了一夜的坐,所以这会儿才会这般没精神。
“外边挺安静的。”
她朝外边看一眼,觉得有些意外。平日这时候不说行人,小商小贩的都应该在摆摊子了,独独今日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君少扬笑一声,“我这个祸害被驱逐出东山镇,满心怨气正想拿人出气,他们爱惜自己的小命自然不敢现在出来触霉头。”
口气听着怪委屈的,可那笑容未免也太灿烂了点。
西门涟冷瞥他一眼,“你是为你有这样的好名声而得意?”
“我被驱逐出去,满心忧伤,十分很委屈哪里有得意啊!”君少扬一睁眼睛,可那张扬的眉眼里透着的愉快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真欠扁!
西门涟冷瞥他一眼,将头往外更探了些,眉头忽地一敛。
“看到什么了?”君少扬好奇,也随着她的目光望去。
那镇内的最高处的钟鼓楼上,一抹身影远远朝着城门的方向站着,似乎感应到他们投来的目光,那人忽地俯首无声叩拜。
三叩首后,他却没有起身,面朝着马车的方向,一直跪着,仿佛成一座雕像。
“他就是那天被你封的县令吧!”西门涟收回视线,淡淡的道。
“是个有趣的。”君少扬也重新靠在了软垫上,嘴角的那一抹笑意格外的高深莫测。
“他目光沉着,态度不卑不亢,言语间隐有傲气,你那日多看了他一眼,就是因为发现他会是一个好人,所以才封他的,嗯?”西门涟抬眼看他,眉梢微扬。
“都知道了何必问呢。”君少扬笑一声,算是默许了她的猜测。
“我不明白的是你后边又做了什么事,才让他对你这般感恩戴德。”她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他外露的表情里猜出答案来。
“你怎么就不会猜他是被我吓怕了,得知我终于离开这里才特意一大早出来向城门磕头,以感谢天地?”他失笑,故意逗她。
“他不是那种会屈服的人,不然也不会在遇到你之前是个养马的。”她沉吟一声,“你处罚原先那个县令是因为他草菅人命,处理那班衙役是需要给他们以威慑,让他们听话。你所做的一切看似荒唐,其实都别有深意,别的不说,起码到了现在东山镇再不会出现有人和野兽关在一起厮杀的事。”
在途中她唯一听到的一条关于他好的八卦是,他下令封了斗兽场,释放了斗兽场的奴隶,将那些野兽放归山野。虽然他用的是:‘觉得人兽斗不好看,官员和官员厮杀才刺激’这个荒唐的理由。
之后县令则是一些用人的地方达成协约,让那些有劳动能力的奴隶有地方混一口饭吃,不至于离开了斗兽场就受人歧视以至于只能行乞度日。她了解他做事缜密的风格,十有八九这命令是他下达给那县令的,也就是说这些安排是在他带着她上山之前就做好的。
这事换在以前她很难相信这样的安排是他做的,但是到现在她是坚信不疑。
“你这模样,真可爱。”君少扬变相的默许她的猜测,长臂一揽将她拥入怀中,低着头在她耳边轻笑道,“我的优点很多,你得慢慢发掘。至于我在这里做了什么安排,终有一日你会知道的。”
那就是现在不乐意说咯!
西门涟拨开他的脑袋,头埋入他怀里,“别吵,我还睡会儿。”
他不乐意说,她还不愿意听呢!
“初春的景色不错,你不看看?”君少扬拨开她额前的散的刘海,温柔地抚过她的眉眼。
“没兴趣!”西门涟冷哼一声,打开他的手,“别用你的狗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