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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望狩道,“说什么?”
“我就是有点无聊……”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随意,不让他听出我的急切,我急切地想找个人说话。
“我不无聊。”吕望狩说,停了一下,“但是我可以听你说。”
“真的?”我问道,“你保证不会因为钱挂电话?”
“……”
“我说一会你得应一声,不然我觉得那头没人。”
“……”
“听到激动的地方你也要紧张一下。”
“陆小鸡!你究竟说不说!”吕望狩这个温柔男也怒了,我实在是太厉害了。
“那你听好了。”我把电话搬到床上,爬进被窝里,“等下,吕经理,我去趟厕所,一会万一说久了我就直接睡了……”
“我挂了。”吕望狩坚决地说。
“那我憋着好了……”找个说话的人不容易,更何况是自己打来电话的?
“……你去好了,我等着。”看来吕望狩也不是冷血的人,起码对于憋尿这个问题他很仁慈。似乎他睡在家里确实无聊,竟然愿意听我说话。
话题从一个大饼说起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睡在家里的床上想吃油煎大饼,于是我就说了,“从前有个大饼,葱油煎大饼,酥酥的……脆脆的……”
我才说几句,吕望狩就如约说话表示他的存在,“把口水擦了。”
“厄……”抹了下口水继续,“可是她周围全部都是油条,细细长长的油条,油条对它说,‘大饼你真难看,一点也不苗条。’大饼很难过,它也想像油条们一样细长,也想和油条一起玩,于是它只好去减肥,于是它把身上的油去掉了,于是又把葱去掉了,可是油条们还是说它太胖了,大饼就把自己晾在太阳里下风干,一直晒啊晒,晒到最后大饼成了干巴巴的面皮,它开心地去找油条们,可是油条们说,‘你根本就不是油条,无论怎么做你都做不了油条。’风干的大饼很想哭,可是它身体里一滴水也没有了,风一吹过就便成了细细的粉末……”
吕望狩那头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干咳了一声,“吕经理,我说的故事太好听了吗?”
“哼……”吕望狩的鼻子轻哼了一声,“你要出的书就是这样的?”
“这是即兴发挥,我的小说哪能是这样的。”
吕望狩沉默了一会,“还想说什么?”
“没了……”我舔了舔嘴唇,觉得自己饿了。
“那我睡觉了。”吕望狩说。
“恩……你挂吧。”我开始想家里还有什么吃的东西,吕望狩说,“你挂吧。”
“好。”我把电话拿离开了耳朵,犹豫了一下说,“谢谢你。”然后把话筒搁在话机上,屁颠地爬起来跑去楼下24小时营业的超市买了一斤面粉一把葱和一口铁锅,在我那除了方便面就没煮过第二样东西的厨房给自己煎大饼。
油烟呛得我眼泪直流,煎出的大饼黑得和铁锅一样,我一口一口把它啃完,葱油大饼的香味夹杂着糊味就像是催泪弹一样,让我蹲在厨房的角落里泪流不止,滴在我光洁的脚面上,丝丝的凉……
第二天吃完了中饭,靠在办公桌上睡觉,昨晚没睡好今早顶着个金鱼眼来上班,幸好吕望狩不在这里,不然免不了被嘲笑,中午抓紧时间睡一会但愿下午能消肿。
才眯了一会,黄波波把我敲醒了,我睁了眼,“啥?”
“你醒醒。”黄波波挑了眉梢说。
“我醒了。”我回道,没见我都睁眼了么。
“你把眼睛睁开了,这样醒个屁啊。”黄波波说。
“……”NND,我已经睁了,问题是肿成这样睁了也和眯缝着一样,我伸手把眼皮掠了起来,“这样成不?”
黄波波啧了下嘴,“我哥回去了。”
“恩?”我坐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他说要出院,今早就坐车回去了。”黄波波说着脸上洋溢着轻松的表情,仿佛是丢走了一袋大垃圾。
我心里一沉,昨天晚上还真是个让所有人睡不好的夜晚啊,“你同我说这个做什么?”
“我哥说告诉你一声。”黄波波无奈地说,“我只是传个话而已。”
我木然地愣在那里,黄波波走远了也没能说出话来,或许我真的刺伤了黄书浪,还记得他来我家的时候是我人生里最黑暗的三年,现在想想对黄鼠狼的反感也不过是一种情感的转嫁罢了。
我上高中的时候,黄书浪念大一,对我爸的崇敬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