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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弦斜眼瞧他:“你以为先帝信物,是做什么用的?”
陆小凤怔了怔,道:“……免死金牌?”
白弦眼中是明明白白的藐视:“你戏文听多了吧?这世上哪有这种东西。”即便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免死金牌又能免得了几次?
陆小凤道:“这我可不知道了。”
白弦淡淡道:“如朕亲临。”
是夜。十六的月,似乎比十五的更圆。
年轻的皇帝血气方刚,在夜晚自然会做一些成人的事情。近日正得宠的慧妃轻柔地抚摸着皇帝英俊的面庞,眼神迷离。她瞧着皇帝的目光,是崇敬而迷恋的,就如同瞧着至高的权势一般。后宫之中,究竟有哪个女人不是如此的呢?
皇帝起身的时候,突然觉得兴味索然。他利落地穿好了衣裳,淡淡道:“摆驾南书房。”他登基虽已很久,却还是和做太子时一样喜欢在南书房读书,累了索性就歇在书房里,长此以往,那儿倒更像是他的寝宫了。
书房里已有人。
皇帝挥退众人,点了灯,才缓缓道:“你总算来了。”有人深夜无声无息潜入帝王寝殿,他非但不怪罪,反而像是早知如此。
他不怪罪这人,这人却怪罪他。坐上龙床上的黑衣少年捂住鼻子,嫌弃的理由光明正大:“一身脂粉味,难闻死了,不换了衣服别想上床!”
今日的帝王似乎格外宽容。他从善如流地脱去外衣,甚至换了干净的中衣,才重新披上件洁净的外衫,轻轻道:“我该叫你表弟,或是皇弟?”
白弦的目光如电,凝视了他许久,嗤笑道:“我姓叶。不过我倒没想到他会把这件事也告诉你。”
皇帝淡淡道:“父皇酒后失语,我才知晓的。”他也坐在了龙床上,将自己的性命置于黑衣少年的手掌之间。
白弦忽然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皇帝深深看向他,道:“以我的江山起誓。”
白弦挑起眉梢,道:“你就不怕在这里丢了性命?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皇帝道:“银钩赌坊的动作很快,三分之一的赌账我已经得到,想必万梅山庄和白云城的也已经在路上了。”
白弦道:“蓝胡子倒是个聪明人。”
皇帝仰望着床柱边垂下的一个金龙饰物,道:“你不像是会白白送上这大笔财富的人。至少我已经知道,叶孤城和西门吹雪都与你关系匪浅。”话说到此处,已经足够明了。若是帝王死在此处,万梅山庄和白云城是跑不了的。
黑衣少年点了点唇,若有所思道:“其实,要让一个人死亡,有很多种方法的。比如说……你敢不敢看我?”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黑衣白肤,强烈的对比显出种强烈的魅惑,额上的朱砂是血一般的赤红,让年轻的皇帝联想到在先帝遗物中找到的女子画像,洁净的额上那朵鲜红的花朵摇曳生姿,只一眼,就生生烙近心中再难忘却,想要寻找到如斯佳人,不论上天入地,或是出入幽冥鬼府……
“啪”一声轻响,皇帝回过神时,额际已渗出冷汗:“我刚才……怎么了?”
黑衣少年道:“你入了魔障。”
皇帝默然无语。
黑衣少年双眸如含春水,似责怪似担忧:“这只是低级的障,听到外界声响即可破除。我本来以为如表哥一般的心志坚定者,是不会中的。”
皇帝叹了口气,道:“你们母子,都有种魔力。”瞧见少年神色转冷,他慌忙道:“我并没有贬低的意思,只是……对不起。”
十多年前,先帝酒醉之后竟强…暴了自己的亲生妹妹香山公主,愧疚难当之下赏赐连连,对香山公主更是有求必应,千宠万爱,容不得别人给她一丝委屈,甚至把自己的信物也交给了她。但香山公主还是逃了,逃得无影无踪。
小公主果真冰雪聪明,她知道帝王心思从来善变,今日的愧疚,怎知不会转变成明日的杀意?宫闱秘事,没有第三个知情人不如连第二个知情人也没有,岂不是更为妥帖?
白弦笑了起来,苦涩的笑,连哀伤也是细碎的,少年祈求般道:“哥,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么?”这般勾心斗角。
少年的眸子是一种墨染般的黑,宛若最剔透的曜石,乍看之下冰冷幽寒,细细瞧去便会发现那脆弱的内里,脆弱惹人怜惜。当他用祈求地瞧向你时,没有人能对这样的目光无动于衷,皇帝也不能。
他张开了怀抱,拥住这个也许和他拥有最亲近血缘的人,保养良好的右手取下了发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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