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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江湖上年轻一辈一次得罪完这种经历,不是谁都能有的。
城主府后十里处有一小山,初冬将至,山上红枫却正是最好的时节,艳丽夺目的枫叶连成一片竟有遮天蔽日之感,而在其中徜徉的红衣少女就好似这漫天红枫的精灵一般,有一种不属于人间的美。
叶孤弦又穿起了红衣。
在酒宴上第一次以白云城大小姐的身份出现时,“她”也是这样一身红衣似火,生生闯进所有人心中,连五脏六腑都要被灼伤。很多女人都穿不了大红的颜色,显得太艳或太俗,而在“她”身上,这颜色却仿佛为“她”而生一般。
唐天纵自问,如此佳人,若是倾心于你,即便血海深仇相隔,又如何呢?
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白弦灵动的双眼打量着他全身上上下下,巧笑嫣然道:“你竟然完完整整过来了,我本打算再等一炷香时间,便差人去荒郊野外寻你的。”
唐天纵微笑道:“想到有叶小姐为我忧心,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爬过来的。”
白弦作惊讶状,花容失色道:“你既然已经粉身碎骨,为什么还要爬过来吓我?”
唐天纵认真道:“叶小姐冰雪聪明,想必已察觉在下对你的倾慕了。”
白弦不以为意,取出一方帕子和一个药瓶道:“是对良药的‘倾慕’吧。药在瓶子里,用法和用量都写在帕子上了。”
唐天纵接过那犹带体香的帕子,瞧了瞧其上娟秀的字迹,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将帕子叠好仔仔细细收在怀中,又打开瓶盖闻了闻,道:“这药叫什么名字?”
白弦皱起眉苦苦思索:“唔,这是宫中之物,我也不太清楚。是叫黑玉跌打膏,还是黑玉损伤膏,或者黑玉跌打损伤膏?”
唐天纵默默将药收好,道:“就叫黑玉膏吧。”
红衣开始,红衣结束,年轻的唐门子弟知道,这只是一场过于美好的幻梦。
☆、共浴与私奔
修长的手指抚过宽广的脊背;拂过其上的淡淡疤痕。
白玉一样的身体自是极动人的,它并不是毫无瑕疵;但这瑕疵也是极动人的,就如同玉本身的纹理;使它区别于凡尘的玉。
叶孤城作为白云城的最高武力,经历的战斗自然不少;即便有价值连城的伤药;也掩不去全部受创的痕迹。
男人的勋章。
白弦这样想着;手下的动作愈加轻柔。
浴池是用汉白玉砌成的,这种大理石洁白无瑕;质地坚实而又细腻;非常适合雕刻。池中四壁雕刻的多是山川草木、日月星辰,温热的水腾起淡淡的雾气笼罩此方天地;自有一番天上宫阙的气度。
叶孤城闭着眼趴在池边,享受着弟弟的服侍。少年的手仿佛带着种奇特的魔力,知你心意一般轻重适中,时缓时急。
白弦帮着兄长搓完背,就懒懒覆在兄长背上不动了。
叶孤城叹了口气,转过身把他抱在怀里。两兄弟在温热的水中赤果着抱在一处,就如同在母亲的羊水中一般,安全而温暖。
了结唐门的敌意其实也很简单。
江湖人也是人,只要是人,就免不了衣食住行,向与唐门供货的卖家和与唐门交恶的帮派或是施压或是挑拨,在叶孤城如日中天的现今,唐门就不得不来到飞仙岛。
如白弦所料,来的是唐天纵。
唐天纵是个很优秀的少年人,若是唐门大公子唐天仪还健全,下一代唐门的掌门人是谁还很难说,可要是唐天纵带着足以治好唐天仪唐天容的稀世药膏回到唐门,下一任唐门掌门人是谁岂不就很清楚了么?
何况即便使用了黑玉膏,这种四肢上的毛病也不是一年两年能好起来的。在这恢复的时间中,门派中资质最好的唐天纵又能进步多少?
白弦真正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让唐天纵对白云城有足够的好感。
而这世上有一个词,叫爱屋及乌。
叶孤城轻轻道:“孤弦,你是不是……要走了?”
水流静静包裹,其中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极轻柔,白弦把脸埋在兄长的胸膛中,闷闷道:“嗯。”
绝世剑客稳定的手轻轻插…入他的发间摩挲,带起头皮微微的痒。叶孤城瞧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弟弟,恍惚间似乎见到弟弟刚出生不久时那个小小的包子状婴儿,眼神柔和。
静谧的空气流转无声的韵律,白弦轻轻道:“哥,我好羡慕你。”
叶孤城道:“怎么了?”忧心的长兄在一瞬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