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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到一碗粥,一个面团,虽然粥清得就像是一碗水,但面团却是实在之物。端着这碗粥,啃着这个面团,我的眼泪都差点流了下来,近十天的时间里,这是我们吃的唯一一顿有些像正餐的食物,总算又体会到了做人的感觉。
这些食物下肚,虚火却更加旺盛,我感觉四肢就要从我们身体上分离开去,肚子不停地收缩、膨胀,收缩、膨胀。看其它人也与我们相差不多,全都摊倒在地,四肢张开,摆出个“大”字。
一会儿,又有一个人挑来两桶水,所有人又涌上去,用喝过粥的陶碗舀水喝。我也舀了一碗喝下去,总算有些饱的感觉,虚火也逐渐降了下去。
这时,我才能集中注意力观察周围的情况。我们正处在一个有四五米高的城台上,城台上有四堆熊熊燃烧的大火,一起筑城的大约有一百多人,在火光的映照下,全都披头散发,很难看清面目,所有的人都仿佛一个灰黑的活动的影子。有几个人从我们的身边走过,我才能看清他们的面容,从远处看,他们走路的姿势多少有些文人雅士的味道,但当他们走到你的面前,你才会发现他们面容的可憎。他们额头上都有一个大的疤,很可能上面是一个或者几个字,也许因为疤的原因,面部的皮肤就像被一般力量拉扯着向一个方向集中,所以眼皮斜着,面皮向上翻着,如果是在文明社会里,一定会吓着很多的人。我想,这可能就是在古代受型最轻的城旦。
短暂的休息后,我们继续夯土筑城,这时的石块变得轻了许多,我们能较轻松地将其抬起来,再轻松地放下去。现在,我觉得,能做这样的事,换取正常的食物,未尝不是件好事,虽然累些,但至少能保证生存。其实,相对来说,这件工作也不是那么累,我们又工作一段时间后,就停下来进到一个用竹编的席子围成的工棚里休息。
工棚中间留下了一条过道,两边用泥土垒起二三十厘米高的平台,上面铺了厚厚一层谷草,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谓的通坑大铺了吧。有的位置上摆得有厚厚的织物,可能就是被子,但却像在泥里淌过一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我们怎么办?其实,此时,这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因为好几天的流浪生活,让我们感觉到有个棚子已经是不错的日子了。这个棚子里住了四五十个人,我们只能选最靠门的地方,陈可茜睡在我与张心的中间。
难题出现了,陈可茜是一个女人,现在穿着跟我们一样的服装,但要跟这么多的男子共处一室,解便成了一个问题。男人们围着一个大木桶,干净利落就解决了问题,但她却不能,她需要借口大便,到室外的荒地里去。我很默契地跟在她的身后,既可以为她把风,也可以保护她免受侵害。但长此以往,难保不被他人发现。但是,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也许,走一步才能算一步。
睡梦中,突然传来叫喊声,我条件反射似的坐起来,发现几个人蹲在张心的身边,借着曦微的晨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
第二天,天刚亮,我们就被赶上城台,开始一天的工作,趁这个机会,我多看了张心几眼。现在,我才发现,张心的胡子比较稀疏,有着文雅之气,他的脸皮比女人还嫩,虽然蒙了一层污泥,但劳动以后略透红色,显得更加的细皮嫩肉,比陈可茜还要光滑。
这天早上,我们看到好几百士兵穿城而过,朝我们来的方向而去,我想,他们肯定是前去剿灭那些在集镇反叛的那些人。
在夯土筑城工地,虽然工作强度还是很大,但总算能解决肚子的问题,陈可茜经过严格训练的身体,也基本能顶住当前高强度的劳作。张心有些吃力,但是,经过几天的磨练,再加上我主动承担,他还是基本上挺过来了。其实,在工地上,还有很多的人不如我们,有的可能是曾经的文弱书生,本来就营养不良,再加上缺乏锻炼,体质极差,还有一种受过刑的人,当然不算那些脸上、额上刺字的人,是指受过肉刑的人,也就是四肢被斩的人,因为肢体残迹,所以行动尚且不是很方便,干重体力活自然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的困难。也正因为有这些人,管理者不得不降低了工作的强度,才使得我们这些来自己现代的文明人能够胜任当前的工作。
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那些脚被斩的人,一支脚已经失去,小腿像木棍一样,下面用木头接上一截,走起路一瘸一拐,却还能平稳。那截木头被做成了脚的形状,用布带牢牢地捆在小腿上,说它牢牢地还是有些夸张,但确实很好地弥补了人的缺陷。这让我深刻体会到人的适应能力之强,只要能有生存的机会,人总是能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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