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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间消停了。只不过,想要拔净那些不入士流的荒唐心思,还须从长计议。剩下,就交给全权你处置吧!”
“微臣遵旨。”
陈聿修肃跪叩首告退,刚要转身。皇上皱了皱眉头,忽然又叫住他:“聿修。”
他停下脚步。“你……义山死了。这两年,你身边也没有新的暗卫。”皇上叹了口气,“你是皇兄之子,哪怕复不了身份,也是皇家的人。朕过段时间,派个人去你身边。”
他回过身,抬头望向御座,黑眸闪过澄澈华光:“多谢陛下。”
茂盛的枝叶打在屋檐上,绿叶新芽颤动簌风,呼呼作响。陈聿修挽起车帘,走下马车。
郭府的牌匾光洁如新,李延立在门旁,收了扫帚朝他躬身行礼,随后默然转身钻进门房。
他一步一步朝里走去,竹管水滴轻盈入耳,夜色相浓。仿佛无端忆起一个雨夜,他抱着她从宫中走回这座空无一人的宅邸。
卧室摆置依旧,被榻干爽整洁。他只望了一眼,便阖上门,继续朝书房走去。
门槛连着青石阶面,月色萦绕出一团洗不去的暗色。他垂着眼,冷冷地望向那里。
机关算尽,换得义山自宫中垂死而返,便是靠在那里,看着他与白子毓最后的挣扎交涉。
“风拂雨过,血色未磨,而今已是两年。”他轻然嗤笑,“你说是不是,义山?”
窗口静悄无声,只有淡淡清风微扰书扉。
然而那沉厚的嗓音自院中而起:“殿下。”
陈聿修转过身,枝叶的阴影盖下,看不清眉目容色。只一方唇角,静然不动。
“药已经下了,”黑衣人抬起头,“楚王也已喝下。”
第148章 咫尺不知1
“晦气,真是晦气!”一声怒喝传来,满室的歌舞骤然停下,舞姬的云袖飘飘落地,不解地互相对望,皆是一脸无措。
禄亲王气急败坏地摔门进屋,手里捏着的一封文书皱的蜷曲。他想起方才白子毓站在门口,坦荡恭敬地看着他:“王爷这儿的歌舞实在太响,下官多次接到周遭扰民的汇案。可因王爷位高权重不敢径直上门,特意去宫中求来陛下亲令。望王爷在陛下偶感风寒的这段时日,稍稍消停点……”
简直膈应死人,他咬了咬牙,猛一跺脚:“撤了撤了,歌舞都撤了!”
舞姬们一簇而散,禄亲王长长叹口气,余光扫到鹅黄舞衣团群间一道玄色身影,抬眼望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还在?!”
管家慢吞吞地靠上前,支吾半晌没吐出几个字。禄亲王一看这情形,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把管家揪到屋中,屏退下人,小声问道:“你是不是觉着,陈丞相真看上了他,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要人?”
“王爷英明!”管家打哈笑道。
“英明你个头!”禄亲王气得直接敲了管家的头,“你忘了,那日筵席散了后,太孙被丞相从别院接回后,那眼神……”也不知陈聿修究竟和他说了什么,他现在一想起那凌厉的眼神,心底就不住地发憷。
“那他……?”管家迟疑道。
“当然是从哪来滚哪去!”禄亲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晦气,这京城许久不来,本王都生疏得不知怎么下手了。”
“王爷——”门外有小厮一路跑来,气喘吁吁地道,“方才打听来的消息,今儿早朝丞相不在,是接了陛下密令,连夜前往东都查封河南府了。”
“什么?!”禄亲王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文书“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虽说这事儿说到底和他也没有关系,可……他负手在厅中来回踱步,管家和小厮盯得几乎花了眼,才见他终于停下脚步,一合掌:“对了,赵寻雪!”他转过头,“叫你们去找赵寻雪的,现在怎么样了?”
“没,没下落。”小厮摇摇头,见禄亲王又要发怒,连忙笑着走上前,“不过王爷别急,派出去的人精着呢。他们找不着赵大夫,便用蔡当家的名儿,把赵大夫的师父从药王谷引来了东都……”
禄亲王的表情骤然一变,乐呵呵地笑起来:“那东都那边通知了没……要是赵大夫进城了?”
“您放心,都吩咐好了。”小厮笑得意味深长。
飞扬的尘沙落在青灰石砖的城墙上,簇簇飘落进地角的杂草中。守门的侍卫擦了把汗,收回长戟,靠近马车喝道:“进东都的都要例行检查,下车!”
马车后的百姓望见了,不由一急。一汉子小跑上前,拱手求道:“军爷通融,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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