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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谎。”他简单地给出结论,丝毫不留情面。
“陆家喻,你就不能为我保留最后一点自尊吗?”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伪装在他面前全盘崩溃,她苦笑,涩涩地说道。
就算他是有超强的洞悉力,可不可以稍微保存一点她的颜面,不要这样一针见血?虽然在别人看来,她是童记礼可以独当一面的精明干练的助理,可是终究,她还是一个女人,即使是在撒谎,也不希望有人当众揭穿。
“你不愿意见我。”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她的话,肯定的语气,没有一点迟疑。
“我当然不相见你!”忽然恼恨起他不断地追问,她的语调禁不住提高,惹得旁人注意,“陆家喻,我们已经分手了。”
若是他不记得这个事实,那么让她来提醒他。他究竟想要怎么样?提出分手的是他,她同意了。为什么在她努力努力想要将他忘记的时候,他要出现,搅乱她的心湖?
“维妮——”
“拜托,先让我说完。”赶在他前面开口,害怕他一开口,自己就无法再说下去,“虽然我不确定,我们是否真的恋爱过。坦白地讲,也许是我一厢情愿,因为自始至终,你没有给我什么承诺。你没有犯错、没有负心,你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你真正爱的人,我知道,我都知道!”泪水逐渐在眼眶中聚集,迷蒙了视线,她的眼前,陆家喻的面目有些模糊不清。
“所以,求求你,请不要再说抱歉,不要再说对不起,我不需要,不需要……”捂住面庞,她拼命地摇头,请求陆家喻不要再说出令她尴尬的字眼。
三年的时光,她不记得他们有花前月下的海誓山盟,约会的次数屈指可数,最亲密的动作,也只限于拉手而已。原以为平凡的爱情可以长相厮守,一梦醒来,原来不是他的性情淡泊,而是他从未真正爱过她,又何来炙热可说?
道歉并不能代表一切。他的每一句“抱歉”,都刺耳无比,嘲弄她当了三年的傻瓜,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幻想中,徒留笑话。
他不爱她,她可以放手;他心有所属,她可以宽容。过往的一切,她都可以不去追究,惟一的请求,是不要继续将她当成白痴愚弄。
好糟糕,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指缝间,全是湿湿地。妆容全部被眼泪冲刷,肯定已经花成一片,她不要以这样的样子见人,不要让陆家喻看见她的脆弱和无助。
“拜托——”哽咽着,她低低开口,艰难地挤出两个字之后,再也说不下去。
她没有把话说完,他却知道她想要说些什么。
他从没见她哭过。这是第一次,他见到她落泪,却依然倔强地不让他看见她伤心的模样。
三年时间的接触,他知道她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人,永远懂得进退得宜。三年前爱他,爱得有分寸,不专横,不跋扈;三年后知道他不爱她,离去地潇洒,很是理智。
他也曾想维妮是做他妻子最佳的人选,大方体面,懂得周旋,能给他事业上的帮助,在他全力在商场拼杀的时候,也能妥善照顾自己,不会拖他后腿。
可惜,他爱上了其他的人,那个和维妮一样能干却个性完全不同的人……
他猜想她会怨他恨他,不料想对她坦白之后,她在短暂错愕之后,痛快地答应分手,没有哭闹、没有条件,迅速消失在他视线之内,快得叫他猝不及防。
以为她是一个放得开的人,却不曾想带给她的伤害是如此之深。陆家喻默默注视她抽动的肩头,伸到一半的手停在空中,最终没有落下去。
半晌,他毅然抽回手,转过身,大跨步走到车旁,打开车门坐进去,摇下车窗,再看了一眼人群中捂着脸看起来极为突兀的维妮。
“陆先生?”
坐正了身子,他看向后视镜中自己的眼睛,沉声说道:“开车。”他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却永远无法在感情上同时给两个女人相等的待遇。
他讨厌星期五,周末的增刊,意味着他这一天的工作量增加了一倍。
窝在乱糟糟的办公室,卞朝晖咕噜噜地喝完一大杯咖啡,揉揉睡意惺忪的眼睛,要自己努力“鄙视”眼前堆得像小山一样的文稿。
审稿是他的责任,他承认。但是,他是一个大主编呐,不要三五不时地将一些比林黛玉还苍白、比无水豆腐干还干瘪的文稿塞给他好不好?这种劣行,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实在是大材小用嘛!
瞧瞧,现在半夜十一点五十五分,可怜他还在奋战,尽力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地赶在明天凌晨三点之前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