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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自然全瞧在眼里,只见她冷冷地道:“余观主,你虽是出家人,但听说青城派道士不禁婚娶,你大老婆、小老婆着实不少。你既这般好色如命,想瞧妓院中光身赤果的女子,干吗不爽爽快快地揭开被窝,瞧上几眼?何必借口找寻什么恒山派的女弟子?”
余沧海喝道:“放你的狗屁!”右掌呼的一声劈出,令狐冲侧身一闪,避开了掌风,重伤之下,转动不灵,余沧海这一掌又劈得凌厉,还是给他掌风边缘扫中了,站立不定,一跤倒在床上。她用力支撑,又即站起,一张嘴,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摇晃两下,又喷出一口鲜血。
余沧海欲待再行出手,忽听得窗外有人叫道:“以大欺小,好不要脸!”这叫声尾声未绝,余沧海已右掌转回,劈向窗格,身随掌势,到了窗外。房内烛光照映出来,只见一个丑脸驼子正欲往墙角边逃去。余沧海喝道:“站住了!”
那驼子正是林平之所扮。他在刘正风府中与余沧海朝相之后,乘着曲非烟出现,余沧海全神注视到那女童身上,便即悄悄溜出。
那时他躲在墙角边,一时打不定主意,实不知如何,才能救得爹娘,忽然有人在他驼背上轻轻一拍。林平之大吃一惊,急忙转身,眼前正是那正牌驼子“塞北明驼”木高峰。其后二人正说话时,忽听门边有他人压低了声音说话,语气紧急,说道:“快禀报师父,在群玉院妓院中,青城派又有一人给人杀了,恒山派有人受了伤逃回来。”
木高峰低声对林平之道:“你的事慢慢再说,眼前有一场热闹好看,你想开眼界便跟我同去。”林平之心想:“只须陪在他身边,便有机会求他。”当即道:“是,是。老前辈去哪,晚辈自当追随。”木高峰道:“咱们把话说在头里,木驼子不论什么事,总须对自己有好处才干。你若想单凭几顶高帽子,便叫你爷爷去惹麻烦上身,这种话少提为妙。”林平之唯唯否否,含糊答应。
到得群玉院外,木高峰和他挨在一株树后,窥看院中众人动静。余沧海和田伯光交手、刘正风等率人搜查、令狐冲挺身而出等情,他二人都一一听在耳里。待得余沧海又欲击打令狐冲,林平之再也忍耐不住,将“以大欺小,好不要脸”这八个字叫了出来。
林平之叫声出口,自知鲁莽,转身便欲躲藏,哪知余沧海来得快极,一声“站住了!”力随声至,掌力已将林平之全身笼住,只须一发,便能震得他五脏碎裂,骨骼齐折,待见到他形貌,一时含力不发,冷笑道:“原来是你!”眼光向林平之身后丈许之外的木高峰射去。
木高峰哈哈一笑,道:“这人自认是我小辈,木驼子却没认他。余观主,木驼子不是怕你,只是犯不着做冤大头,给一个无名小辈做挡箭牌。木驼子权衡轻重,这算盘打得响,做便做了。可是眼前这场全无进益的蚀本买卖,却决计不做。”
余沧海一听,心中一喜,便道:“此人既跟木兄并无干系,乃冒充招摇之徒,贫道不必再顾你的颜面了。”积蓄在掌心中的力道正欲发出,忽听窗内有人说道:“以大欺小,好不要脸!”余沧海回过头来,见一人凭窗而立,正是令狐冲。
余沧海怒气更增,但“以大欺小,好不要脸”这八个字,却正是说中了要害,眼前这二人显然武功远不如己,若欲杀之,原只举手之劳,但“以大欺小”那四个字,却无论如何是逃不过的,既是“以大欺小”,那下面“好不要脸”四字便也顺理成章的了。但若如此轻易饶了二人,这口气如何便咽得下去?他冷笑一声,向令狐冲道:“你的事,以后我找你师父算账。”回头向林平之道:“小子,你到底是哪个门派的?”
林平之怒叫:“狗贼,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此刻还来问我?”余沧海心下奇怪:“我几时识得你这丑八怪了?什么害得你家破人亡,这话却从哪里说起?”但四下里耳目众多,不欲细问,回头向洪人雄道:“人雄,先宰了这小子,再擒下了令狐冲。”青城派弟子出手,便说不上“以大欺小”。洪人雄应道:“是!”拔剑上前。
林平之伸手去拔佩剑,甫一提手,洪人雄的长剑寒光森然,已直指到了胸前。林平之叫道:“余沧海,我林平之……”余沧海一惊,左掌急速拍出,掌风到处,洪人雄的长剑给震得一偏,从林平之右臂外掠过。余沧海道:“你说什么?”林平之道:“我林平之做了厉鬼,也会找你索命。”余沧海道:“你……你是福威镖局的林平之?”
林平之既知已无法隐瞒,索性堂堂正正地死个痛快,双手撕下脸上膏药,朗声道:“不错,我便是福州福威镖局的林平之。你儿子调戏良家姑娘,是我杀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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