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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集在劳伦头部的上方,准备迁移到他身上去。雅特摩尔的视线里布满了雨点般柔软湿润的孢子,还有一块厚厚的大石头和一个倒了的葫芦。她尖叫了起来,确定自己还活着。劳伦被叫声吓哭了。格伦脸上的组织物质像黏稠的粥一样缓慢地移动着。
“快!”沙丹·耶催促雅特摩尔赶快采取行动。
雅特摩尔迅速把空葫芦送上前,举过孩子的头顶。黏液正好滴入葫芦中。蕈菇中了沙丹的计,被困在葫芦里。格伦倒在了一旁,雅特摩尔终于看见了他那张被扭曲过的、真实的脸。随着脉搏跳动,蕈菇的表面光泽迅速暗淡下去,并消失了。雅特摩尔只听到一声惨叫,身子一晃,便倒了下去。
一会儿是两座山撞在一起,就像是肿胀的额头,一会儿又是劳伦不见了,雅特摩尔急得直叫。她死命抓了一把,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幻影一起消失了。
“你还没死哪。”追捕族的沙丹粗声粗气地说,“快起来,去让你的孩子安静下来,我的女人可不会做这种事。”
真是难以置信,所有的东西都和她昏迷前的一样,只是她已经昏睡了一晚上。蕈菇上了当,被困在葫芦里。格伦倒在一边,脸朝下。沙丹·耶端坐在石头上,两个文身女人抱着劳伦,用她们干瘪的奶头去喂他,尽力使他不要哭。
雅特摩尔站起来,把劳伦抱了回去,让他吮吸自己丰满的乳房。劳伦立刻安静下来,贪婪地吮吸着,雅特摩尔也逐渐平静下来。
她俯过身去看格伦。
她用手摸到格伦的肩膀,格伦正转过头对着她。
“雅特摩尔。”他叫道。
格伦眼里噙着眼泪。他的肩膀、头发、脸上布满了红白相间的小点,蕈菇就是通过这些小点从格伦的皮肤里吸取养分。
“它走了吗?”格伦问道。他的话音终于又恢复了自己的声音。
“看这儿。”雅特摩尔答道。她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指着那个葫芦,让他能看个清楚。
格伦盯着那个依然活着的蕈菇,看了许久。此刻它已无可奈何,不得动弹,像一堆屎躺在葫芦里。回顾以往的一切,格伦已不再害怕,只觉得很有趣。从真空地带森林里,蕈菇第一次附上他的身体起,一切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他以往的自我对所经过的翻山越岭,种种行为表现,更主要的是他脑子里所想的一概无知。
如今他明白了在这个菌类生物的控制下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而现在这个生物不过是盘底一堆烤煳了的食物。当初是因为它能够帮助他战胜自我无法克服的困难才接受了这份激励。而当蕈菇的基本要求与他自己的想法相抵触时,罪恶便产生了,他失去了自控能力,只得服从蕈菇的意愿,甚至残食自己的同类。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那个寄生虫被击溃了。他可以从此不再听命于蕈菇,受它摆布了。
这时,他并不体会到胜利的喜悦,而是倍感孤独。他在记忆的长廊里搜寻了很久,蕈菇倒还教会了一些东西:我可以对自己的行为作出评价,我可以指挥我的思维,我还记得它教我的东西,它的知识如此丰富。
他现在感到,蕈菇使他所遭受的磨难使他认识到以往的脑袋像是一潭死水,而现在却像奔腾的海洋。他看到雅特摩尔递给的碗,心中无比内疚。
“不要哭,格伦,”他听见雅特摩尔的声音,“我们都安然无恙,你会没事的。”
他很虚弱,艰难地笑了笑。
“我会没事的,”他附合着说,尽力让布满伤痕的脸挤出一个微笑。他抚摩着雅特摩尔的手臂,说:“我们都会没事的。”
接着他身子一晃,就倒在一旁睡着了。
当格伦醒来的时候,雅特摩尔正忙着用山涧的溪水为劳伦洗澡。劳伦欢快地叫喊着。格伦专注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两个文身女人依旧在那儿,正跑前跑后忙着用水为坐在厚石板的沙丹沐浴。旁边站着那个背负者,仍然保持着那种受苦役的习惯性姿势,而肚皮人却不见人影。
格伦小心谨慎地坐了起来,他的脸部肿胀,但却很清醒。他被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震动惊醒。透过眼角的余光他看见许多石头顺着溪谷滚了下来,在另一边,却有更多的石头滚落下来。
“发生地震了,”沙丹·耶用一种深邃的声音说,“我已经告诉过雅特摩尔,这是不可避免的,就像我预言的那样,世界的末日到了。”
格伦抬起了脚,说:“你的声音太大,鱼人。你是谁?”
“是我把你从那有毁灭性的蕈菌手中救了出来,小家伙。因为我是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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