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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可能执行心灵所应执行的任务,这样的人既不能做他们所应当做的,也不能抑制住自己不做他们所不应当做的。正因如此,尽管做儿子的具有善良的品质,做父亲的还是制止他们与坏人交往,因为他们深信,与善人交往是对于德行的一种操练,但与坏人交往却会败坏德行。一位诗人也对这一真理作了见证,他说: 跟好人在一起你会学会好的事情;但如与坏人厮混,你就要丧失你的辩识力。
另一位诗人还说: 一个好人在一个时候是好而在另一个时候却是坏的。
我也同意他们的看法;因为照我看来,正如人们不反复背诵就会把韵文忘掉一样,玩忽训言的人也会把他们所受的教训忘却。当一个人忘掉道德的训诫的时候,他也就会忘掉心灵在追求德行时候的感受;而当他忘掉了这一点的时候,他忽略自制也就不足为奇了。我还看到,那些耽于饮酒和陷溺于爱情中的人们,对于照料自己所应当做的事和约束自己不做那些不当做的事就都不如从前了;有许多人在他们陷身爱情中以前在开支方面很节俭,在他们陷溺爱情中以后就不能继续这样了;当他们耗尽了他们的资财的时候,对于那些他们从前由于认为不光彩因而不屑做的谋求财利的方法就再也不能约束自己不去做了。因此,一个人一度能够自制,以后可以丧失这种自制力,一度能够行正义,以后可以变得不能行正义,怎么会是不可能的呢?依我看来,每一件光荣和善良的事情都是靠操练而维持的,自制也并不例外;因为和人的灵魂一起栽植在身体里的欲念,经常在刺激它,要它放弃自制,以便尽早地在身体里满足欲念的要求。
当克里提阿斯和阿尔克比阿底斯同苏格拉底交游的时候,借助于苏格拉底的榜样,他们是能够控制住自己的不道德的倾向的;但当他们离开了苏格拉底,克里提阿斯逃到赛塔利阿,在那里和一些不行正义而一味欺诈的人结交;阿尔克比阿底斯也由于他的美貌,受到许多妇女的追求,甚至是一些门第高贵的妇女们的追求,又因他在城邦和同盟国中有势力,还受到许多善于谄媚的人的勾引和败坏,再加上人民都尊敬他,使他很容易在众人中取得优越的地位,正如体育运动中那些摔跤的人,由于感到自己比别人相当强就疏忽了锻炼一样,同样,他也忽略了自制。他们既然这样幸运,又有高贵的出身可引以自豪,财富使他们洋洋得意,权力使他们不可一世,许多不好的朋友败坏了他们的德行,这一切都使他们在道德上破产,加以长时期不和苏格拉底在一起,他们变得倔强任性又有什么可怪呢?如果他们做了错事,难道指控者就应该责怪苏格拉底吗?当他们年轻,非常轻率而不受约束的时候,苏格拉底使他们变得谨慎起来,这对指控者来说,难道苏格拉底就丝毫也不值得称道吗?然而人们对于别样事情并不是这样判断的;有哪一个奏笛者,或竖琴教师,或其他老师,教出了有本领的学生以后,这些学生又转而跟其他老师学习,以致在技巧方面变得不那么熟练,会因为这种退化而受到责备呢?有哪一个父亲,会因为他的儿子在和一个人交往而变成有德之人以后,又因跟另一个人交往而变成不道德的人,反而责怪这两个人中的第一个人呢?难道他不是因为儿子和第二个交往变坏了,反而更加称道第一个人吗?即使做父母的本身,如果他们自己品行端正,他们的儿子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做了什么坏事,他们也不会因此而受责备。以同样的态度来判断苏格拉底才是正确的;如果他自己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把他认为坏人就是正当的;但如果他一贯遵行道德,他又怎么能因别人的罪行而合理地负咎呢? 或者虽然他自己没有做坏事,但当他看到别人做坏事的时候他称道了他们,谴责他也就是正当的了。但当苏格拉底知道了克里提阿斯迷恋尤苏戴莫斯,像那些为了淫荡目的而摧残别人人身的人一样,为了贪图享受而追求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苏格拉底劝戒他不可这样存心,他向他所钟爱的人哀哀乞怜(他还指望受到这个人的崇敬),像一个乞丐那样恳切哀求他的恩允,尤其是这样的恩允并不是为一个正当的目的,这种行径是粗鄙的,是和一个有光荣和正义感的人不相称的。但由于克里提阿斯不理睬这样的忠告,也不肯转离他追求的目标,据说苏格拉底曾经当着尤苏戴莫斯和许多别的人的面说了这样的话:在他看来,克里提阿斯的心情就和一只猪的心情一样,他想和尤苏戴莫斯磨擦就像一只猪对着石头磨擦一样,因此,克里提阿斯对苏格拉底非常怀恨,当他成了三十僭主之一,和哈利克里斯一道被指定为立法者的时候,他回想起这桩不愉快的事情,就在他的律法里加入了“不许任何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