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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做下這等無恥之事的趙岩,如今卻敢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他面前取笑他,實在是荒唐至極。
夏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
「爸爸……」季夏茗揉著眼睛醒來了,「你剛剛在跟別人說什麼啊?」
「沒什麼,遇到個熟人,隨便打了聲招呼。」夏昱說,「還沒到,你繼續睡吧。」
晚上,季允言下班回來之後去了浴室洗澡。夏昱在書房整理書桌,一不小心把一個藍色的文件夾掉在了地上,裡面有幾張未夾好的a4紙散落出來。
夏昱將它們撿起的時候,視線無意間掃過印在紙張上的字,那上面有趙岩的名字。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使了力,捏皺了紙面。
季允言洗完澡穿好睡衣進入臥室的時候,看到夏昱正背對著他坐在床沿上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在夏昱身邊輕輕坐下,伸手攬住alpha的身體,把鼻尖湊在丈夫的頸間嗅了嗅,去聞那令人安心的茶花香。工作了一天,季允言十分疲累,只有夏昱信息素的味道,才能使他放鬆下來。
往常,他這樣抱著夏昱,夏昱都是會回抱住他的,今天卻反常地一動也不動。
「阿昱,你怎麼了?」季允言不安地問。
第24章 出差
他與趙岩之間的恩怨,季允言分明是知道的。夏昱的視線落在前方緊閉的窗戶上,並不去看坐在身邊的妻子。
「不是我接的。」良久後,季允言的回答聲在沉默中響起,「是律所里的其他律師接下的。」
「……那不也一樣麼。」夏昱擱在膝蓋上的手握成了拳,「那是你的律所。」
季允言卻道:「可是委託人來委託我們辯護,總不能推了吧。」他的語氣很平靜。
「你們律所差這一樁生意嗎?」夏昱卻逐漸激動起來,「你們每年接那麼多案子,他趙岩這樁案子就非接不可嗎!」
「阿昱,你冷靜一點。」季允言皺起眉,抓住他的胳膊,「我就是不想讓你生氣,才把趙岩的委託交給別的律師去做的。」
夏昱卻固執地說:「我說過了,對我而言,他的案子不管是你接,還是你律所的其他人接,都一樣。」
他的脾氣還沒有好到連這樣害過他的人都能原諒,更無法忍受自己妻子開的律所為趙岩辯護。
「……行。」季允言嘆了口氣,「那我跟那個律師說一聲,但他未必就願意把委託轉手出去,畢竟趙岩給的委託費數目不小。」
果然是為了錢啊。
聽到季允言這麼說,夏昱忽然就覺得自己明白過來了。其實季允言根本不是什麼律師,只是一個唯利是圖的生意人而已。
八萬在季允言看來只是一筆微不足道的小錢,說不定季允言還在心裡覺得他斤斤計較小題大做呢。不是發生在季允言自己身上的事,因此這人才不在意。
他和季允言之間有著雲泥之別。剛剛結婚的時候,夏昱曾經以為天塹是可以跨越的,現在看來,是他錯了。
他們終究無法共情。
「你睡吧。」夏昱幾乎喪失了和季允言繼續說話的興趣,他站起來,拿走了雙人床上的一個枕頭,「今晚我陪茗茗睡。」
他說完,拋下季允言,轉身便走。
周末季夏茗不用去幼兒園,季允言上班時間是十點,因此夏昱睡到八點半才起床做早飯。
季夏茗坐在餐桌上吃荷包蛋的時候,夏昱幾經猶豫,終於還是去敲響了主臥緊閉的房門,裡頭卻絲毫沒有動靜。
夏昱握著門把擰動了一下,門開了。窗簾拉著,房間裡一片昏暗,空氣里殘留著一點冷冽的蒼蘭香,那是季允言信息素的味道。床上躺著一個孤零零的枕頭,被子被整整齊齊地疊好了,放在床尾。
不知何時,季允言已經離開了。
夏昱早上忙著做飯,也沒想起要看手機,此時才記起來要看消息。
打開微信,季允言七點的時候給他留了言:有事出差,大概要將近一個月才能回來。
季允言竟然說走就走,沒有提前跟他說一聲。不過昨天晚上那個氣氛,季允言大概也是真的難以開口。
夏昱坐在季夏茗對面,目光落在遠處的地板上,用手裡的筷子戳著盤子裡的煎蛋,戳得稀巴爛。
今天是季允言的生日,禮物還沒來得及送出手,他就走了。
不過不用尷尬地繼續面對彼此,也好。
「爸爸,不可以糟蹋食物!」對面的季夏茗已經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