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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了盏茶时分未见效果,他果断放弃,伸掌抵在她的后心,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进去。直到她的身子渐渐放软,脸上有了一丝血色,怕她身子太弱,受不住,这才缓缓收了内力。
低着头,看着怀中病恹恹,骨瘦如柴的如玉,悔意排山倒海而来。
他真不该扔下她不管,哪怕她再恨他,再讨厌他,也该一如既往,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旁——至少,那时的她,是健康的,有活力的
“玉儿,玉儿,玉儿……”花满城干燥的嘴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耳际和颈侧,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轻柔而细软,连在一起,如声声呢喃,更似一记绵长而悠远的叹息。
九狼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惊骇之余,不自觉地感慨:三哥还真TMD的说对了——爷,是真的陷进去了。
马车在黎明时分驶回逍遥王府,不等马车停稳,花满城已抱着如玉跃了下来。
“爷,你回来了?”三狼惊讶地迎上来,嘴里跟花满城说话,眼睛望着九狼。
不是说去坟前给老夫人辞年,怎么把乔彦给带回来了?
九狼耸了耸肩,把马车赶到马厩。
来话长,一时半刻哪说得清楚?
三狼无奈,只好认命地跟在花满城的身后:“出什么事了?”
花满城小心地把如玉放到床上,头也不抬,简洁地吩咐:“热水,快~”
“是~”命令再怪异,三狼也不敢置啄,喏喏连声地去了。
没多久,热水送来,花满城摒退了左右,抱起如玉便要解她的衣裳,指尖被人拂开。
他微微一怔,如玉睁开眼睛,如受惊的小鹿般怯中带怒地看着他:“不要”
事实上,如九狼所言,如玉身体上并未受伤,精神上受到刺激,暂时晕厥过去,被马车一晃荡,半道上已经清醒过来。
只是,事到如今,她已不知该如何面对花满城?也不知要如何解释自己会深夜徘徊在岳家墙外?
她既没有勇气把全家人的生死置之度外,向他说出实情,接受他的审判;又无法昩着良心把过往的秘密埋在心底,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把所有的不幸归结在他的身上。
她只能继续装昏,被动地等待机会离开。
花满城是骄傲的,是狂妄的,更是冷漠狠毒的。
他的字典里,是不可能有“怜香惜玉”四个字的,在被她狠狠地践踏过自尊之后,怎么可能还对她伸出援手?
所以,他应该很快就会把她弃在路旁,扬长而去。
他的温柔完全不在她的料想之中。
他抱她抱得那么紧,却又那么小心翼翼,好象她是一件稀世的珍宝。
他的脸就贴在她的脸侧,说话的声音就在她的耳根旁,温热的气息,拂着她的发梢,却也仿佛拂着她的心脏。
忽然间,那颗濒临死亡,沉寂如一潭死水的心,又开始跳了起来。
她这才发现,以为早已遗忘的他,一直在她的心里,并没有消失。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那份蛰伏在心底,被深埋的情感被唤起。
她太累了,累到无力抗挣,无心阻止,累到竟然有些贪恋这份温暖……
可,听到他竟然索要热水,用脚趾头也想得到接下来,他要做什么。如玉这才没法继续装晕下去,被迫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微愕之后,喜悦涌上心头,花满城弯起唇角,温柔地看着她。
“嗯~”如玉轻咳一声,极不自地地转过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把小九叫来给你把把脉?”花满城的目光急切地在她的身上逡巡,手却无措地举在半空。
得出来,他很想触摸她,却忌惮着她的反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行为。
如玉眼里闪过一丝困惑,蜷起身子往床里缩了缩:“不用,我想回家。”
这不是她熟悉的花满城。
在她的面前,他一直都是冷漠的,倨傲的,居高临下的,为所欲为地掌控着一切——包括她的喜怒哀乐,却不让她窥到半点他的内心世界。
可是现在,他的眼里含了太多的感情,喜悦,怜爱,疼惜,懊恼……似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热烈而直白,浓烈得让她胆颤心惊。
“那不行”花满城一口否决。
如玉眼神一黯,紧崩的心弦却松了一松。
对呀,这才是她认识的花满城,专横霸道,蛮不讲理
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