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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霸看见凯墨陇的手指快速地点着确定键,短信的字数有限,但是他的声音连贯没有一丝停顿。
“谢谢你一直替我保守那些秘密。当我在众目睽睽下浑身盗汗紧张不安时,谢谢你总是及时出现,谢谢你不当着我的面拆穿我的尴尬,即便你心里其实是很不屑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
“我用十七年给自己塑造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凌驾于一切之上,任何与之相左的杂念都是错误的,是必须纠正的,这其中包括你的桀骜,你的反骨,你的沉默寡言,你不爱笑的习惯,你寡淡的兴趣,你不发达的味蕾,你不对我说谢谢,你不叫我学长……
“关于那件事,我也觉得是错的,但那个错误我竟然有一点向往。
“可是为什么?你那么孤独,明明我要做的就是把你从泥潭里拉出来,为什么最后会想要和你一起掉下去?我找不到原因来解释,所以我才拼命地拉你。
“后来我终于找到那个原因——因为只有掉进泥潭里,我才能和你在一起。如果我拉你上来了,我们就见光死了。
“我脑子里想的,和我心里要的,一直都是南辕北辙。如果你现在问我哪一种人生选择是正确的,你的还是我的,我还是会觉得我曾经走过的那条阳光下的坦途是正确的。你需要我想明白的问题,许多我依然想不明白,但至少我弄明白了一点,有些人是注定属于泥潭的。我们不需要阳光,只要来自彼此的一句咒语,就可以满心感激地存活下去。
“……凯萨,我已经在泥潭里了,别让我一个人。”
凯墨陇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盯着手机屏幕,喉结拉紧,一直到屏幕的光暗下去。
“凯墨陇,在车上你对我说你的初恋在十七岁。”贺兰霸看着他,他们头顶的大灯好像终于支撑不住,开始疯狂地闪烁,“好巧,”他在剧烈闪灭的光线中说,“我的初恋也在十七岁。”
然后“砰”的一声,头顶的光熄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的神展开真是对不起,其实我就是觉得如果这篇文只单纯地谈恋爱,就太单薄了,关于凯墨陇的背景,确实苏得十分逆天,设定上就是这样的,所以发生什么都不意外,会让大家觉得突兀,说明我的笔力还是欠火候,可能前期的铺垫不够,总之希望大家多提意见!
37
贺兰霸慢慢醒转过来;耳边是嘈杂忙碌的人声,医用酒精的味道四处弥漫;眼睛适应了强光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对面一字排开的病床,不断有伤患被推进来,毫无疑问这里是医院的急症部。他转头想看看凯墨陇在哪里;结果一转头就撞见椅子上阴沉沉地睨着他的泰迪熊。
贺兰霸撑着身子坐起来;头晕感缓和了许多;他找到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拎起那只脏兮兮的泰迪熊。熊屁股上被划开一条口子,填充物都露出来了,他心说凯墨陇对你真是真爱啊……
病床的帘子“唰啦”一声被拉开;贺兰霸愣了一愣;抬头才见拉开帘子的是凯墨陇。情色王子难得打着赤膊,上身只披着一件牛仔衬衫,衬衫下露出缠着绷带的肩膀和手臂。
贺兰霸见凯墨陇拉帘子也能拉得霸气侧漏就放心了,说明伤不及骨头。他想起在车祸中凯墨陇奋不顾身扑向自己,胸口被这人压住的感觉还历历在目。这是第二次被凯墨陇所救,他想说点什么感激涕零的话,但是在眼下的氛围里突然找不到合适的台词。
两个人一上一下对望,凯墨陇的眼神又变得无法沟通,像一头正和自己较劲的困兽,贺兰霸觉得尴尬,但心里某个地方又仿佛被这眼神掐了一下。凯墨陇在这时移开视线,将那只贱兮兮的泰迪熊提到床头柜上,拉开椅子自己坐下,然后抬头看着点滴。
输液袋快要流空了,贺兰霸这才注意到凯墨陇一只手里还拿着装输液贴的无菌纸袋。
急症室里一片混乱,医生护士大声的询问夹杂着伤患者的呻吟,但凯墨陇一坐下,他的床位前就好似张开了一个结界,将所有嘈杂不安都屏蔽了出去。
输液袋完全瘪了下去,凯墨陇撕开输液贴,将胶布贴在指尖,然后拉过他的手熟练地抽出针头。
贺兰霸总算找到话题:“你在哪里学的这些?”
凯墨陇头也不抬地又贴了两片输液贴在他手背上:“秘密。”
能别这么扫兴吗?贺兰霸咳嗽一声,试探着问:“我是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吗?”
“没有啊。”凯墨陇将一次性针头扔进垃圾桶,抬头冲他一笑,明眸皓齿,小酒窝暖人心窝,然后啪啪重重两下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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