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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霸一眨眼,回忆被打断,他又陡然回到梦里的天台上,听见凯萨在耳边问他:“你想我怎么做?”
这个问题,他如今终于可以给出正确的回答:
“……说你爱我。”
不会再让你背三千字的英文课文了,不会再让你参加不喜欢的社团了,不要再放任自己沉在水底,不要再那么激烈地反抗我……说你爱我就好了,我明明只想听到这三个字。
凯萨放下膝盖,双膝跪在地上,搂紧他的腰,嗓音低沉地说:“我爱你……”他反反复复重复这三个字,用他那和十七岁的年龄一点不符的冷冷沉沉的嗓音,一次比一次更深情更温柔地呢喃着,“你怎么这么需要这三个字……”
天边在响雷,雷声越来越近,湍急冲撞的雨云终于获得解放,雨铺天盖地落了下来,贺兰霸听见夏慧星开心地喊着“下雨了”跑上天台,她轻盈的脚步溅起灿烂的水花。
他缓缓地闭上眼,又在同一时刻缓缓地睁开,终于听清那不是雷声,也不是大雨,那是卧室的门剧烈震动的声音,有人正疯狂地拧动门把,他听见凯墨陇猛力拍了两下门:“贺兰霸!贺兰霸!”
他刚要应一声“哎”,凯墨陇已经开始用肩撞门,只撞了两下门把就“砰”地弹落在地上,一头半湿头发的凯墨陇破门而入,在门口站了一下,立刻眉头一皱两步跨过来,一把掀开他身上的被子。
“干什么啊……”他眼角还有些湿润,懒洋洋地看着居高临下掀了他被子的凯墨陇。
凯墨陇似是有些气,半晌才沉声道:“你睡觉的时候能不能记得把烟灭了?”
宅男编剧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才发现他手里夹着的那根宏声烟掉在被子上,已经烧焦了棉絮,卧室里充斥着烟雾和焦味。“你在洗澡?”他见凯墨陇裹着黑色的浴衣,赤着脚,胸口一片诱人水光。虽然没戴眼镜看不清凯墨陇的表情,但对方显然是在很急的状态下赶来的,可是,“你在洗澡怎么知道我屋子里燃起来了?”
凯墨陇眼神闪烁了一下,闷声道:“你在叫我。”
贺兰霸愣了愣:“我叫你了?……我叫凯墨陇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可我又没有梦见你……”
“那你梦见谁了?”
贺兰霸虚眸睨着上方人,凯墨陇打断他的口吻透着一股恶意的挑衅,包括他居高临下微微昂着下巴的姿态都有些不对劲,但他还是无法确定,毕竟他没戴眼镜,看不见凯墨陇真实的表情,但他忽然不想看清了,最后只淡淡道了声“谢谢”。
这场梦荒诞又离奇,恐怖又美好,他总觉得这是夏慧星送给他的,她来向他道别,也希望他可以和昨天道别。别人也许不会信,凯墨陇也不会信,但他是编剧,这个时候他感谢自己有一个如此不讲道理的脑洞。
现在他的生命中已经没有夏慧星和凯萨了,他看着凯墨陇,想到什么:“你不是说回来等我吗?为什么我回来没看见你人啊?”
“突然有点事出去了一趟。”凯墨陇说,末了忽然自顾自地一笑,“这种感觉真好。”
“哈?”贺兰霸听着凯墨陇好像在报复般笑得很过瘾的声音,摸了眼镜戴上,“什么感觉好?”
镜片后又是凯墨陇那张完美暖男的笑靥,什么挑衅报复都没有。凯墨陇低头将快要松开的黑色浴衣系紧,漆黑的腰带一分分束出完美的身体线条,也将他浑身弥漫的水汽汇到一处,贺兰霸冷不丁看见一抹水光从黑色浴衣的下摆滑下来,沿着凯墨陇笔直修长的小腿蜿蜒到他的脚踝,无声无息浸湿大片地板,这画面简直色气十足。
贺兰霸忘了自己最后的问题,直接借口尿遁去了厕所,坐在马桶盖上,望着厕所顶发着呆。这种感觉就像你终于下定决心翻过这一页,翻开新的一页,却发现新的一页竟然是没节操R18故事。转场太快,整个人都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凯墨陇是混血,没有胸毛,但腿毛不输给校花。(我为什么要写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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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凯墨陇逛超市绝壁是一种煎熬。
贺兰霸从货架上拿了几大罐午餐肉和凤尾鱼罐头,回头一股脑乒里乓啷扔进购物车里;然后一回身就愣住了——推着购物车的大婶正一脸难以置信地表情抬头瞪着他。贺兰霸别过头默默骂了声卧槽。
将那几只罐头从大婶的购物车里捡出来后;大婶立马推着车子跑得老远,贺兰霸一个人立在长长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