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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拉问土兵。
“护士,”一个士兵回答,“可别靠近,她会把你吃了!”
其余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下车!”护士命令柯拉。她的嗓音有点粗。
“她是男人还是女人?”柯拉问。
“那要看对谁来说了,”士兵回答,“下车吧,叫你下来你就下来。”
柯拉顺从地下了车。护士用力推着柯拉向大门走去。
“轻一点,”柯拉提醒护士说,“我要摔倒了。”
“摔倒?那我就来帮你。”护士回答。
在护士从背后的有力推动下,柯拉飞快地向前走去。
门卫提前打开了玻璃门,柯拉跑进了空荡的前厅。前厅只用蓝色的波纹板对天花板进行了装修。墙上挂着一位额头扁平的、充满自信的人的画像。这个人的头发油光发亮,留着胡子,而这种胡子在一段时间里似乎被称作短尖胡子。
“嗨,又来了一个,收下吧!”护士大声喊道。
柯拉看到了一条宽宽的、从前厅延伸过去的走廊。走廊漆成了天蓝色。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发白了,走廊的两侧摆着椅子,椅子上方的墙上挂着宣传画,上面写的是在发生火灾或出现原子弹攻击警报时的行为规范和注意事项。这些宣传画制作粗糙,但简单明了。
靠近右门的椅子上坐着几个人在排队,他们都穿着蓝色的病号服,像是要看牙科医生。
柯拉很想问一下谁是最后一位,尽管这个问题很没有道理。还是坐在最靠边一把椅子上的米沙·霍夫曼主动对她说:“我是队尾,公民,您在我后头。”
作曲家米沙·霍夫曼穿着蓝色的病号服,男式衬裤从下面显露出来,衬裤的两根白色系带解开了,像鲶鱼腮两边的两根须一样,耷拉在下面。
柯拉想,米沙·霍夫曼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因为他还留在我们的世界里,甚至他还曾帮助自已跌落进这个世界。
“米沙?”柯拉问,“这是您吗?”在这里玩保密游戏岂是咄咄怪事。
“是我,”霍夫曼答,他的眼睛瞅着地板,“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您?”
“是的,是见过,”柯拉说着,坐到了一把空椅子上。
她的对面是一位一看就很美丽的黑发女子。在她零乱的波浪型头发里,有一个小小的发卡在闪着光芒。她穿的厚绒病号服又长又肥,因此,她只得挽起袖子。病号服的下面,露出了她那双穿着绣珠小鞋的温柔的、窄窄的小脚。
“您好。”柯拉说。
姑娘闭上眼睛,用一种柯拉听不明白的语言回答了一句什么。说完,姑娘开始哭泣起来,但谁也没有理她。
柯拉发现,旁边一个人在仔细、小心地观察自己。这个人年纪不大,身体瘦削,头发理得很短,一道难看的红色伤疤横穿他的两腮,这使得他的嘴角向下耷拉着。这个人在穿着上的独特之处在于,病号服的下面露出了一双擦拭得不干净的马靴,这使得他跟那个护士有点相似。
“我们为什么要坐在这里?”柯拉问,也不管这些“病人们”有什么反应。
“看在上帝的面上,您闭嘴吧!”米沙·霍夫曼说,“可别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还有多少话要说!”一位中年男人生气地回了一句。
这人戴着一副已经过时了的深度眼镜,因此,他的眼睛就跟一池春水一样。“这不起作用。最主要的,是不把他们当一回事,不理睬他们!”
“不理睬他们,您倒是觉得不错!”一位身体瘦小、胯股宽大、双肩绵软、面无表情的公民激动起来,“您没同他们谈过话。”
“嗨,算了吧!”戴眼镜的男人一挥手说。
他是一个秃子,一个身体矮小但很健壮的人,长着一副漂亮的嘴唇,圆圆的下巴。
霍夫曼旁边的门打开了,一位无精打采、脸色红中透青、穿着工作服、系着白围裙的的男人从里面探出身子。
“霍夫曼!”他命令道,“进来。”说完,他用眼睛扫了一遍其余的人,说:“其他的人下午再来。”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柯拉的身上,这男人吃了一惊。
“您在这里干什么?”他问。
“是他们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柯拉说。
“他们是谁?”
“士兵,”柯拉努力装出天真幼稚的样子,“我在路上走着走着,被他们发现了,就用车带到这里了。”
“这么说,您是当地人了?”
“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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