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第3/4 页)
而我,在想着……
多年的艰辛,铸成这人的强大和坚韧。
像一座山。
就这么靠在他的肩背上,感觉……
像靠着大地的脊梁。
我不敢想象,这脊梁轰然倒塌时,天地山河将有的变色。也不敢想象,那一刻,内心无法回避的折磨。
顿了一会再开口,景元觉拍了拍我的手,带了一丝调侃,“我还光着呢。”
说话间他硬扭过身来,鼻尖碰到我的脸颊,低头蹭了两下。他动手解我身上的袍子,解到腰带时,一块东西掉下来,砸到地上前,被他捞在手里。
“噢,差一点。”
他笑着说。
我顺着他的目光垂下眼去,好一朵石上的花。
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没有将来的现在,见不了春光的雪,结不出果实的花。
“发什么愣呢?”
景元觉把玉佩塞在我的手里,伸手扒了一下我的额头,还没有碰到多少又缩回去,“这是怎么回事?”
“……起风时,瓦砾敲破了头。”
他皱着眉看着,一会叹了口气,转身去架子上拿就寝的衣物,迅速披在身上,边动作边问,“那还出去喝酒?今天满街狼籍,有什么乐趣。”
我站在原地瞅着他,一枚玉佩紧紧在手心按住,硌得生疼。
顿了片刻,我问他,“当日,为什么来函谷?”
景元觉的动作明显迟缓。
他疑惑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更不明白这么问的用意。套了一半的外褂被他搭在肩膀上,全无一点该有的风采可言。
然而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羞涩。
屋子里便响起了一个平铺直叙的声音,“下午,听说你去了晋陵。当时,你为什么来的函谷,今天,我就是为什么去的西门。可惜到了门口,遇上限行。所以,所以,我就……”
我的话没有能够说完。
景元觉忽然像豹子一样奔过来,耷拉在肩上的外褂向后扯着,几乎像拉起了一面旗——
这是一个饿虎扑食的动作。火热的吻疾风骤雨一般落在唇上,脸上,眼上,还有我能想到的每一处。
我还有许多想说的话,其中包括今天下定决心要说的,还有今天再不说,也许,就没有机会能够说的。
可是都没有来得及。
甚至来不及走两步到屏风后的床,就在地毯上。
甚至不多一会儿,不知谁的手脚,就撞翻了屏风。
景元觉是那么激烈和急切,像是一只狂野的兽。而我,毫不羞愧的说,也绝没有君子丝毫的风度。
直到他硬生生的挺进来时,那种撕裂和夹缝的疼痛,才让我们两人在迫不及待中稍稍停了一刻。
“苏鹊,苏鹊,苏鹊……”
他喃喃的说,不停的吻在我的耳窝里,呼应着我剧烈的喘息和颤抖,“我管不住自己,我管不住自己了……”
谁明白我就生存在那种愉悦和痛苦的交融中,像一条濒死的鱼。
景元觉不知道,他此刻的犹豫,已经变成一种残忍。
我费力的抬起头来,回抱的咬了一口他的耳朵,听到他的低叫,在他耳边笑,“呼,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
他的回答是一手揽上我的脖子,火热的胸膛压在我的身上,摊开的五指,缓缓嵌进我的指间。然后……
“啊啊!”
东方既白时,两具汗涔涔的躯体仍旧交缠在一起。情事的余韵已经过去,然而景元觉埋身的姿势,没有丝毫改变。
名贵的地毯,早抓得斑斑秃秃。身边脱下的衣服,也早扯得乱七八糟。
他腾出一只手,缓慢的梳理着我汗湿的额发。借着外面的晨光,我能够看清他脸上的慵懒和温柔。
“这是真的吗……”
他自己问的有点茫然,然而一会儿,就换了确信的语气,眼睛里闪烁着笃定的光芒,“告诉我,这是真的。”
谁知道呢。
如果你说的是背叛和欺瞒,那么……假作真时,真亦假。如果你说的是感情和承诺,那么……真作假时,假亦真。
这个世上,也许并没有那么分明的一条界线。
我已经累得连动一下指尖都嫌费力,可一想到这个今天才想明的道理,还是不由得牵起嘴角。
景元觉似乎是满意的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