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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茫茫然站在混沌的中心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身边的人全都围在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他们的眼神惋惜又无奈,却回避了他的目光,对他说不要在意,不要自责,然后焦急地坐在手术室外等待。
苏致若的恐惧是他们无人能够体会,他引以为骄傲的资本在那个瞬间,随着魔兽的倒下而轰然倒塌。他完全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的,就如同他那么相信自己的手和手里的枪。这是一个没有人能够预料到的突发状况,虽然事发后警方已经尽最大可能把问题压了下来,新闻报道里并没有做过多交代,可这并不能让他的心里好受一点,在他看来,这是他人生的一个无法洗去的污点。
他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看着显示屏显示着“手术中”的字样,眼睛酸涩,表情麻木,听不见严队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脑袋里像是有无数只飞蚊在吵闹,偶尔穿□魔兽母亲的哭泣声。
手术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他逃了。
严队说让他立刻接受心理干预,可他没有那么做,他一个人晃荡在这个城市的喧嚣热浪中,却失去了前进方向。在之后的72小时里,那恶梦般甩不开的镜头好像藤蔓对他越缠越紧。从小到大,他没有这么怕过,就好像他的手再也无法拿起那份重量,他的眼睛再也无法进行瞄准。
整整三天,他就像游魂一样走走停停,可是一个人的世界让他精神几度频临崩溃,就在这种状态下,苏致若恍然未觉自己走回到了家里。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回来,这是出自于一种身体的本能,潜意识为他寻找到能够安心的地方。这种感觉在看到陆小风的刹那升腾到顶点,然后,就如同落入无尽的大海,煎熬了三天三夜的心终于疲惫地放了下来。
陆小风在平时遭到欺压时偶尔想着什么时候能见见这妖孽吃瘪的样子,那一定会非常痛快。然而,当他真的可怜兮兮的出现在她面前,像是一个丢了魂的孩子无助地寻求拥抱时,陆小风发现别说是笑,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苏致若坐在餐桌边,捧着碗沉默地喝着汤,陆小风坐在他对面观察了会他的脸色,看起来情绪是缓过来了,但心情依旧很沉重,整张脸惨淡得吓人,一点生气都没有。
陆小风尝试着开口:“好喝吗,还要不要,锅里还有。”
苏致若低着头,眉间有一个小小的“川“字,调羹在他的手中无意识地刮着碗底,他闷声说:“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你愿意跟我说吗?”
陆小风以为她并不会得到答案,没想到过了一会,苏致若缓缓点下头。
“是关于三天前那个案子的?”
苏致若猛然抬起头,那神情就像在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天恰好在那,你出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的样子不太寻常,是不是在现场发生了什么?”
苏致若握着调羹的手指忽然狠狠地用力,骨节发白,像是要捏断它似的。
“我……失手了。”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有什么卡在嗓子里,发不出声来,艰难生涩地说出这四个字仿佛就已经用光了他的气力。
陆小风好好辨认了一番才明白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随后,几乎是瞬间,她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随即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射伤了自己人?”陆小风的神情有些恍惚,但很快她让自己情醒过来。
“射伤”这两个词尖锐地刺痛了苏致若的心理防线,他恐惧地抱住头一个劲地摇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太快了,我都回忆不起来当时到底怎么了,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
“射到了什么部位?”陆小风的声音镇静得可怕。
“肩部……不,手臂……我不知道。”苏致若的眼神开始混乱,他用力拍了拍脸,自嘲道,“原来我也不过如此,什么神枪手,老大说的没错,我还差得远。如果是蒙纱,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蒙……纱?”陆小风无意识般念着这个久违的名字。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枪法很厉害?其实有个人比我更厉害,她是我前辈,已经退出警界了,我无论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超越她,她可是枪神,如果是她一定不会犯这种错误。”说到最后苏致若的眼圈有点红。
陆小风略显冷淡地反问:“你怎么知道?”
“什么?”苏致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不会犯这种错误?”
“她不会,我知道她不会。可是我却……”苏致若手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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