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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总是藏头隐迹迂道潜行,这番却纵起大黑马,沿着驿道飞奔进发,只两日功夫便已过了偃师,来到一个小镇。这时天已将晚,玉娇龙已感有些气喘,大黑马亦已累得全身是汗,她便停下马来,准备觅家客店住下。她牵着大黑马边走边举目四望,见这个虽仅只有四五十家店铺的小镇,却也百业俱全,各家店铺门前都挂着招牌字号。令玉娇龙感到奇怪的是:眼看天尚未黑,天空上也无下雪的征兆,而镇上的店铺却多已关闭,尚未关闭的几家,门前也是冷冷清清,整个小镇显出一派萧疏景象。还使玉娇龙感到诧讶的是:街上那些关闭着的店铺牌上均冠有“同善”二字,诸如“同善药房”、“同善米店”、“同善茶馆”以及“同善棺材铺”等等,不一而足,好像这些各自经营不同的店铺都是一人所开似的。玉娇龙边走边好奇地思索着,始终悟不出个究竟。她走着走着,不觉来到一家客店门前,见店里尚还宽敞整洁,便将马交给店家,要了一间上等客房住下。玉娇龙刚一坐定,突然感到一阵气促,便又剧烈地咳嗽起来。正在这时,店家送茶来了。他见玉娇龙咳得这般厉害,不觉也替她难过万分。他等玉娇龙咳嗽稍停,便忙给她倒来一怀热茶,并对她说道:“女客咳喘得如此暴烈,定是在路上受寒所致,是否让我去请个郎中来店给你看看?”
玉娇龙摇摇手:“我乃旧病,看亦无用,一会儿就会好的。”话音刚落,她又急剧地咳了起来。
店家看得心里难忍,又对她说道:“我看女客病势不轻,这镇上正好有个驰名洛阳的好郎中,何不请他来给你看看,兴许只需一二副药就会好的。”
玉娇龙听他说了“驰名洛阳”一句,心里不觉一动,问道:“这郎中是谁?可真有高明医理?”
店家:“姓顾名一乐,洛阳人都称他活扁鹊,秀才出身,还曾经考中过举子。他不但医术高明,还有一肚子的经纶学问呢?”
玉娇龙奇怪地问:“他既然考中过举子,为何又说他是秀才出身呢?”
店家:“他虽然考中过举子,但却只当了三天举人,接着就被主考官追文革除了,因此,他仍然只能算是秀才出身。”
玉娇龙:“主考官因何要革除他举子的功名?”
店家:“只因他在考卷上写别了一个字,主考官当时未能看出,就把他取了。发榜后,喜报都送去了,主考官又把他的考卷取来复看,这才看出那个别字来。于是便派人赶来一纸文书把他举子的功名给革除了。听人说,当时顾先生正在酬客,家里已是贺客盈门,宾朋满座,大家正在喜庆万分的时候,革除他举子功名的文书恰好送到了他家,顾先生好似当头挨了一棒,立时就气得昏了过去,后来又因此大病一场,他从此断念功名,立志学医,经过三十年勤研苦学,终于成了洛阳一带的第一名医。”
玉娇龙听得有趣极了,忙又问道:“你可知道顾先生写别的究竟是个什么字儿?”
店家:“听人说,他是把‘沛然下雨’句中那个‘沛’字右旁的‘市’字错写成‘市’字了。”
玉娇龙不觉一怔,微微的红晕迅即飞上脸来。原来她亦未曾留意及此。她想:要是叫她去写那字‘沛’字,她也定会将‘市’旁错成‘市’的。她略略沉吟片刻,随即莞尔一笑,说道:“谁人无失误,这又算得什么!兴许正是那次挫折,才成全了顾先生呢!”
店家也忙附和道:“洛阳的人们也都是这么说的。听说顾先生年轻时也很气盛,自经那番挫折后,性情也变得宽厚随和多了。”
玉娇龙沉吟无语正犹豫间,店家随又说道:“顾先生平时多在外行走,这几天因心情烦恼留在家中,实是机会难得,何不趁此请他来给女客官看看!”
玉娇龙心里又是一动,这才点点头,说道:“也好。那就有劳店家了。”
店家满怀高兴地转身离房,随即出店请郎中去了。
玉娇龙静坐房中,一边运气平喘,一边留意店堂动静,不一会儿功夫,只见店家领着一位身著羊皮长袍、头戴风雪大帽的老者进店来了。他二人一前一后,穿过店堂直向玉娇龙房门走来。玉娇龙已猜出来者定是顾先生,忙瞬目将他细一打量,只见他年岁已近六旬,却步履犹健,清矍的脸上挂着三绺已经花白的胡须,额上皱纹深刻,两目凝邃有光.一看便知他是个曾饱经忧患沧桑的人物。
玉娇龙正打量间,店家已领着顾先生来到她的门前。店家轻轻扬声一咳,向房里说道:“女客官,顾先生来了。”
玉娇龙也忙应了声:“请进。”
店家随即掀开门帘把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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