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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几乎站不住了,“你可把我吓死了!”
方子洲顺势抱住了我:“我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我真的有几分气愤:“你都干了啥子呀!这能不让我提心吊胆吗?”
方子洲拉着我坐在占了房间一半地方的旧沙发上,那久已不用的沙发,突然承受了我们两人的体重,“吱吱呀呀”地怪叫着,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
方子洲像个急巴巴的猴子,先来亲吻我,我的心里乱糟糟的,没兴趣与他共渡爱河,便挣脱了:“先说你的冤屈,是怎么伸的?”
方子洲坐起身,视线离开了我,直奔他的书架,眼睛上下搜寻片刻,刹那之间,他脸上的阳光突然换成了乌云,露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恶声恶语地对我说:“我不希望你翻我的东西!”
我还没受过男人这样的轻慢,以为他此举是因为我拒绝与他做爱而进行的报复。于是,我内心压抑的不畅快,立刻变成了怒火,我站起身,大声吼叫:“你凭啥子这样跟我说话!我不关心你,翻你的破烂做啥子嘛!”
方子洲见我真的发火了,立刻软了下来,重新拉起了我的手:“我是说……我是说我这些东西……”
我继续不依不饶:“你是说你的这些东西可以卖钱是吗?”
在我的淫威之下,方子洲立刻变得低声下气了:“我是说我的职业很危险,你没必要瞎搅和!”
见他在我面前已经卑躬屈膝起来,于是,我重新坐在破沙发上,轻声叹口气:“看来,人呀,相见容易相知难,贪欢容易相爱难。”
方子洲把被我翻乱的东西收拾起来,重新恢复了他那宽厚的笑脸,对我说:“不管你怎么样,我可是一开始就爱你。我可不是情不自禁,是追了好久才追上的。”
我已经没了怨气,好奇心又恢复了,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警察同志就这么好糊弄?”
见我追问得饶有兴趣,方子洲便拿了糖,逗弄我:“派出所所长不但给我平反昭雪,而且还请我吃了一顿饭呢。”
方子洲告诉我,我和章副行长才走不久,他就遇上了京兴市的一位警察。方子洲的打黑事迹才被这位警察说了一部分,方子洲就已经由阶下囚变为了座上客。而后,他还和这位京兴市警察一块儿又侦查了一个大案线索,完了事,才匆匆忙忙地赶回来。
“最后怎么给你结的案?”我问。
方子洲无奈地摇摇头:“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各项政策法规都不健全,看在京兴市警察的面子上,我和那倒霉的派出所彼此都不了了之了呗!”
“那么,咱俩到底是爱情还是卖淫嫖娼?”我很认真地问。
“你说呢?”他向我挤了挤眼睛。
我明白,他是在借机问我是否真的爱他。我倒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便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我怎么晓得?”
但是,如果说我和他在东北天海闹出的绯闻,是出于一种好奇、感激、好感,彼此身心需要夹杂在一起的复杂情感的话,那么,现在我对方子洲的情感里倒的的确确有了真实的爱。只是这爱有多深,会不会发展为婚姻,现在我还说不清楚。
虽是秋季,可京兴市的小平房里却是阴冷的,再加上不习惯方子洲单人床的凉和硬,我简直难以入眠。窗外的蟋蟀,在深秋里悠扬地低唱。从蟋蟀们不同的鸣叫声里,方子洲可以判断出蟋蟀的品种。发出“嘟嘟”声,声音脆且直的,俗名叫“蛐蛐儿”,圆头、细尾,善斗,是历代最受欢迎的品种。大家不辞劳苦,争相来抓的便是这个品种的蟋蟀,为的是与他人的“蛐蛐儿”相斗,作为游戏,找个乐子。而那“咪咪”声的,叫做“劳咪子”;“吁油油”声的,叫做“油葫芦”;“叮叮咚”声的,叫做“金钟”,这些品种的蟋蟀抓来,由于他们不会打斗,只能听它们唱歌,所以,不讨大家的喜欢。而现在那窗外秋虫的低唱,“嘟嘟嘟嘟”的,既脆且直,声音宽厚,一定是一个大个头的蛐蛐儿。
第二十章 真爱更是糊涂的(2)
“我能听出哪个蟋蟀在独唱,我还能听出哪个男蟋蟀在与女蟋蟀谈情说爱。”听出我在床上不断地翻身,躺在沙发上的方子洲也没睡着,便说。
“我不相信。”我说,睡意已经全无了。
“母蟋蟀是不会叫的,会叫的全是公蟋蟀。当公蟋蟀还没找到配偶时,他总是‘嘟嘟’地独唱,谈上恋爱后,他便只会‘呵嘶、呵嘶’地说悄悄话了。”
“挺好玩的!”我感到有趣。在我的童年里,除去读书,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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