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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很有朝气,很明亮,很显眼。”高日安连连用了加强语气;顿了顿后问:“是不是有什么喜事?我看你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欢笑。”
“你太夸张了,我还是我。”走到了更衣室前,黎湘南停下脚步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高日安支着墙,想了一会,还是从口袋里取出那封皱巴巴、电脑打字的信。他说:
“我想跟你谈谈这封信,还有你——”
“没什么好谈的!”黎湘南眉头一皱,丟下他走进更衣室。
就是这样!
黎湘南看起来虽然整个人改变不少,她本该的青春在她身上亮丽显眼起来,但是这一点还是没变,禁忌仍是禁忌;只要提起有关或可能触及到她內心那个压抑——或者说秘密时,她的反应就跟刺蝟遇敌似的。
高日安收起皱巴巴的信张,耐心地在更衣室外等着。
过了很久,黎湘南才从更衣室出来。
“你就不能放过我吗?为什么对我的事那么感兴趣?”
黎湘南对高日安简直厌恶到了极点,她快步走向电梯,下楼,出大廈,完全不理一直跟在她身旁的高日安。
“湘南,别这样,听我说——”
“你到底又想研究我什么?你到底想找出什么好证明说我是个疯子?”
“湘南,别这样,我——”
“滚开!”黎湘南不肯听高日安解释,沉着脸说:“你难道不知道你很讨人厌吗?你比那个袁丹美更令我噁心!”
“湘南!”高日安再也按捺不住,抓住黎湘南大声说:“你讨厌我没关系,但请你冷静一下!我绝对不是想刺探你什么,只是因为我爱你,我关心你,所以找才会——请你相信我,我对你是诚心诚意的。我从未企图打探你的隐私——我可以发誓,如果我对你有任何虛情假意,我愿遭受天打雷劈。”
“发誓是没有用的,高日安,誓言只是用来矇骗上帝的幌子。”黎湘南冷冷说:“你对乔志高所做的事该怎么解释?你不是勸我别跟他来往,要我小心他,还企图向我揭发他的隐私?”
“我承认。但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必要时,我还是会出此下策。”
“说得多冠冕堂皇!你以为你是上帝吗?谁赋予你这样的权利?保护病人的隐私不是医生的责任吗?我看你充其量不过是个缺德的郎中。”
“我并不是一个医生——等等!病人?你刚刚说什么病人?”高日安显然被搞糊涂了。
“你何必再裝蒜!”黎湘南说:“像你们这种人,总是认为除了自己,天下的人都是疯子、神经病。你想告诉我乔志高是个神经病是不是?告诉你,我绝不会因为他曾到你的办公室寻求过你的协助,就排斥他,断绝和他的来往。你忘了,我也是个‘疯子’!”
“湘南,你到底在说什么?谁说乔志高曾寻求过我的协助?别说我不是个医生,就算是,他也从未到过我的办公室!”高日安越听越糊涂,试图澄清疑点。
“你是说,他不是……”黎湘南也迷惑了。“那么,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为什么劝我小心他?”
“他是——”高日安就要冲口而出,又压抑住说:“就像你说的,我没有资格批评或论断别人。但请你相信我,他对你别有居心,我怀疑他——”
“你怀疑他什么?”
高日安想想,摇了摇头说:
“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他有点不对。他太冷太阴了,而且又——”
他说到这里又住口不言,抬头朝马路对面大廈望了一眼。
“又怎么样?”
“没什么。不过,如果你执意跟他交往的话,希望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徹底了解他是怎样一个人。到那时,再由你自己去判断要不要跟他继续维持朋友的关系。”
“你到底想说什么?”黎湘南满腹疑问。高日安说得吞吞吐吐,又多作保留,真正的问题却仍疑惑不清。她望着高日安,以为他会再多说什么,但他没有。
“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怎么会明白?”黎湘南不禁皱起眉头。乔志高对她真的会是不怀什么好意?她越想越急躁,蛮不讲理说:“你到底说不说?你不说,我就认定你是在挑拨离间!”
“他不说,我来说。”背后极突然地响起尖锐高亢的嗓音——
煞风景的声音,煞风景的人。
高日安和黎湘南一致皱眉转头,齐见舒睛朝他们走来。
“你想做什么?”看到她,黎湘南不自觉地心情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