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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西把自己的身影藏在角落里,看着那间属于闻瑾房间的灯光从点亮到熄灭,自己心中的希望,也同时熄灭掉。在那个街边,在那个角落,她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她只觉得心里被冻成了冰块,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一样,原来,冰雪是如此的寒冷,她(炫)经(书)历(网)了生命的第一场雪这雪冰冷得如刀刃一般。雪花落在她的头上、肩上、脚上,落在她的眼睛里、脖子里、心脏里……
顾小西那天晚上坐在教堂的最后一排长椅上,听着教堂里的唱诗班唱着自己不能理解的颂歌,明明心里感觉到了无止尽的疼痛,明明绝望到没办法支撑,可是眼睛却一片干涩,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她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在那一刻被抽光了,自己只是一个人偶,偶然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于是随着这个世界不由自主的舞动。
平安夜的祈祷结束了,人们都走光了,教堂里只剩下她孤单单地一个人,她望着十字架上的耶稣,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孤独,仿佛这世界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或者说,从始至终,她都只是一个人而已。
一个神父模样的中年男子走过来问她话,她也听不明白,只是痴痴地望着耶稣的神像,神父看了她一阵,只好在身上划了十字架,默默地走开。
那天晚上,她作了此生唯一的祈祷,她祈祷,能忘记今天所看见的一切,她祈祷,她从来不曾来过这里。
她在伦敦晃晃荡荡地漂泊了近一个月,她不知道自己留下这里的理由是什么,只是无趣地在街上闲逛,消耗着自己的储蓄。她不敢靠近闻瑾在的那个街区,但是却每天到那个圣诞教堂报道,望着钉着耶稣的十字架发呆,直到消耗光自己的储蓄,也许,这就是她留下来的理由。
有时候,她到伦敦的那些阴暗的小巷道里踩着潮湿的地面,仰望着头顶没有一丝色彩的天空,伦敦有时候和重庆很像,同样大雾,缺乏色彩,有时候,她就坐着公交车在城市里来回穿梭,没有目的地。有时候,她坐在地铁站里的长凳上,看着地铁站里的街头艺人毫无创意的表演。从陌生到厌倦,她还是从未和闻瑾偶遇过,不管在哪里,他们缺乏这样相遇的缘分。
一天早上,顾小西从狭窄的旅馆房间里悠悠醒来,她惊喜地发现自己昨晚没有再梦到平安夜里看到的那一幕,那时,刚好她的签证就快到期了,于是,她决定回重庆去,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回去以后,顾小西辞掉了工作,或者说是她不得不辞掉工作,因为她完全没有办法从自己的屋子里走出来。
她以为自己会好起来,但是她开始睡不着觉,不敢睡觉,变得无法和外界的人沟通,她害怕打电话,害怕门铃声,害怕跟人交谈,脑子里面好像有个东西没有办法正常的运转。
顾小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多月,忽然有一天,自己又渐渐好了起来,跟唐小冉打了电话。唐小冉说她太闲了,应该找点儿事儿做,之后又过了一个月,在唐小冉的帮助下,开了属于自己的小店,取名叫“木偶盒子”。
那是装着顾小西所有故事的盒子,把她的心紧紧封闭起来,包围起来的盒子,她唯一能保护自己的盒子。直到杜亚晏把它打开。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看到杜亚晏的背影会那么熟悉,不是因为杜亚晏小时候和她曾经有过交集,而是她亲眼见过的长大以后的杜亚晏,在闻瑾门前的那个背影,只是当时她不知道,这就是她心里不安的源头。
现在她知道了,这是她一直要面对的,她一直逃避的问题:闻瑾。
叁拾
顾小西从来没想过要跟闻瑾这样坐下来好好谈谈,即使是当时闻瑾要离开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要跟闻瑾说清楚,也许是害怕,更多的是逃避,躲着那个答案,比面对更容易。
她终于还是决定打电话约闻瑾出来,在名典咖啡厅阴暗的角落里,顾小西和闻瑾面对面坐着,闻瑾埋着头,顾小西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闻瑾像是有了决定一样,毅然抬起说:“我知道你迟早都会找我的。”
顾小西盯着他,等着他要说的话。
“我,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的是,其实我……”闻瑾说不出来。
“其实你喜欢的是和你同一性别的人。”顾小西忍不住替他说出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这么平淡,也许,只是说出了一个一早就知道的事实,也许,对于闻瑾,已经失去了如当初一般的感情,所以,才能如此平静。
“你一直都这么聪明。”闻瑾苦笑到:“是我的错,我应该早就告诉你的,是我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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