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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李想一开始输的挺厉害,掷色子什么的跟摊主玩的话,那赢的几率也太低了,除非同样是路人!幸好他后来学乖了,撞运气的尽量少玩,主要参与的都是双陆这类动脑子的关扑游戏,要不然也不会胜多负少——在街头玩这些游戏,李想基本是没有敌手的。
李想玩了大半天,觉得有些累了,便在路边的小吃摊坐了下来。一边卖洗脸水的小哥忙走了过来“郎君可要洗把脸?”李想点头,那小哥便从桶里舀了热水出来,端了盆子到他身边。李想简单的洗了把脸,拿毛巾把脸擦干净,那小哥看他洗完,便又端了一杯漱口水过来,笑道:“郎君漱漱口,吃东西也香甜些!”
李想笑道:“怎么,今日卖洗脸水还送漱口水么?”
那小哥笑道:“过节嘛!总要与平日不同。”
李想微微一笑,递给他十几个铜钱:“过节嘛,确实要与平日不同。”那小哥见他出手大方,越发高兴,回到车旁拿了个小圆盒过来“小郎君生的好生面嫩,可别让风吹皴了脸,这是我拖山东那边老客带来的香脂,小郎君抹抹看,我觉得比鱼油好些,不油不腻。”
李想接过来一看,顿时失笑,小小的瓷瓶,上面贴着个签子,写着“雪花膏”三个字,正是他工坊里产的最便宜的一款护肤膏,抹了一点在脸上,问那小哥:“这东西你买的多少钱一瓶?”
小哥答道“整整一百五十文呢!开始是用一次三文钱,后来发现用的实在快,三瓶子一转眼就剩这么一瓶了,便不怎么拿来给大家用了,这东西太难买到了。”
李想笑道:“明年就好买了,以后你用不了一百文就能买到了。”说话间李想要的撺肉粉羹已经端上来了,那卖水的小哥也就不再打扰,拿了瓶子回到自己的车边继续招呼食客们洗脸洗手。
撺肉粉羹做得很不错,配着羊脂韭饼吃着十分的可口,李想一口气吃了三只饼一碗羹,结账付了三十文,走到卖水的小哥处又要了一杯水漱口,那小哥便问李想刚才说的香脂好买是怎么回事儿,李想便笑道:“香脂工坊的老板搬到京郊了……”
卖水的小哥笑道:“听郎君说话不是开封的口音,莫不是那香脂坊的老板与你认识?这可不得了,郎君一定帮我说说去,给我个便宜价,我多进些,以后卖水的时候可以顺便卖卖。别看我这摊子不大,可但凡买水洗脸的都是讲究人。”
两人碎碎叨叨的说了几句话,李想忽听得一旁传来一声娇喝:“怎么又是你赢?再来再来!”
这一声不高不低,正钻到李想的耳朵里,那声音并不柔媚,也不是十分清脆,却让人听了十分的舒服,李想有些好奇,扭过头,却看到一个女子婀娜的背影。
那女子梳着极为精致的双刀髻,头上斜斜的插了几根十分简单的簪钗,穿了鹅黄色的大袖,大袖的肩上搭着珠圆玉润的一挂珍珠衫做装饰,大衣裳下面露出浅绿的裙边儿,虽然冬日的衣装比较厚重,可这女子的腰却仍显的盈盈一握十分的纤细,这会儿她毫不顾忌的伸手挽袖子:“真该穿个利索点的衣裳,这袖子实在麻烦!”一边说着一边把袖子胡乱挽了几下,随后随手从头上拔了根乌木的簪子下来:“虽只是木头的,却是珍奇坊的何师傅亲手雕的,拿这个扑你的砚台如何!”
那摆摊的是个书生打扮的人,听了这话抬眼看了那女子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李想在侧面看不清他的脸,可却真切的发现这摊主的耳朵红了,书生拿着簪子细细的看了,道:“果然是名家的手笔!扑了!”说罢伸手在桌子上三堆铜钱中的一堆里抓出了几个,垂头对着那女子一笑:“轮到娘子了!”
李想本来是被那女子的声音吸引了,这会儿却对这个关扑游戏产生了兴趣,看那女子跟摊主你来我往的各抓了几个铜钱,没一会儿便剩下了最后一个铜钱,那女子十分郁闷的把那铜钱拿在手上,摊主笑道:“娘子承让,这根簪子我收下了!”
李想顿时乐了,这不就是传统数学游戏“拿三堆”(注3)么?不懂点儿数学知识的人跟摊主玩,全照着摊主的规矩来,哪里有半点儿赢得可能?他看着看着,便忍不住凑到跟前去瞅,那摊主重新把铜钱摆好,李想略略一数,确实每一堆儿都是奇数。
那输了簪子的女子却有些不高兴了:“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这都五次了,次次都是你赢,莫不是耍了诈?”
摊主又抬眼看了那女子一眼,耳朵红的已经快要能滴出血了,低下头呐呐的说:“不然娘子与在下再玩一局?”
那女子咬咬牙,跺脚道:“最后一次,若是再输了我说什么都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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