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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跑到沙发跟前,一屁股坐在关艳的身旁,拿起刚被放下不过数秒的半杯清茶,仰脖一气喝完,再侧头笑道:“你应该喜欢听《走进新时代》啊,《我们走在大路上》啊,《党啊亲爱的妈妈》也不错,哈哈——”
“胡扯!什么时候,你都开始拿你姐开涮了?不贫两句,心理不平衡,是吧?”接过空杯,关艳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还给了关碧一小胳膊,突然看到了那双赤脚,当即惊叫道,“哎呀,你进来,怎么不穿拖鞋呀?还有啊,瞧你这光脚,莫非你今天是光脚穿运动鞋出去的?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哪里像个姑娘家!”
其实,关艳今年27岁,关碧才20岁,两人有7岁的年龄差距。
再加各自学习生活的轨迹不同,姐妹俩的个性和言语风格,自然也不同。
而且,这个家里,显然没有家长。
那么,关艳理所当然地担当家长的责任。
因此,对这个妹妹说起话来,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冒出长辈的口吻。
“哎呀,老姐,我求求你,能不能别用史诗级大妈的口吻教训我呢?”关碧嘟哝着小嘴,显出不悦的神色,很快便又搂着姐姐的胳膊,嘻嘻哈哈道,“何况,我的老姐,可不是街道居委会的大妈,而是兴化县委县政府的第一美女部长,人称兴化高圆圆呢,还要引领着全县四十万人民解放思想、开拓创新呢。”
关碧的意思是,引领四十万人民解放思想、开拓创新的宣传部长,思想怎么能这样保守俗气呢,要能接受与众不同和别具一格嘛。
关艳当然知道这意思,因为她了解自己的妹妹:这丫头,古灵精怪着呢!
不过,关艳并不打算跟妹妹较真下去,而是突然话音一转:“关碧,你不是老吵着要去爷爷下放劳动时的地方去看看吗?过两天,姐带你去一趟,看看那里的山水——”
一向调皮活泼的关碧,顿时陡然也严肃起来,惊讶地问:“老姐,你打听到爷爷和老爸当年生活的村子了?叫啥名?”
关艳轻叹了一口气,居然流露出一丝自嘲:“大概是找到了。说来也奇怪,在兴化生活了这么多年,做宣传部长一年多了,从来也没打听到叫灵水村的地方。昨天,我到兴化北部的十里镇,搞一个扶助贫困生的现场捐赠活动。活动结束之后,回去的路上,无意之间,那里的党委书记指着一条河告诉我,它叫灵水河。我当时就紧张得快没呼吸了,因为妈去世前,曾在电话里告诉过我,他们当时就在灵水村——”
只是说到这里,关碧就惊叫起来:“那十里镇是不是有一个灵水村的村子呀?你叫他们去查呀!”
关艳道:“没有。”
关碧不信:“怎么可能没有?”
关艳道:“确实没有。而且,那党委书记也如实说了,他也是刚知道那条河叫灵水河。至于灵水村,他从未听说过。”
关碧一脸失望,跟先前简直判若两人。
关艳心疼地抱了抱妹妹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我已经叫人去了十里镇镇政府的档案室,看看灵水河周围是不是曾有一个叫灵水村的村子。估计,这会儿,他们还在加班呢。如果能查到,固然好。如果查不到,我再叫人去县里的档案馆。实在不行,只能去那里的村子,向年长的老人打听。不过,我有预感,也许那个叫十里村的村子,原先就叫灵水村。不知为什么,那天走进村子,特别是来到那间老屋跟前,我觉得特别亲切,说不出来的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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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经历了白天一番闹腾之后,老范家的灯火一直亮着,亮到深夜,不过微弱而昏黄罢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上坟的事情和去看望九两的事情,都被暂且搁置了。
今天晚上的老范,跟以往很不同,没有笑脸,没有喝酒,当然也没有早早上床休息。
坐在床沿上,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两个儿子,他似乎有话要说,却犹豫不决。
倒是今晚的范坚强,出奇地能言,持续不断地向老范和一斤陈述自己的想法,并异常坚定地表达自己的决心。
有时,他还能旁征博引诸多因积弱而自强奋起的古今典范,以证明自己的想法并非无稽之谈,甚至还思维全面地作了假设。
“跟陆二龙讲道理,是没用的。十里村的绝大多数人,宁可相信陆二龙的板砖,也不会相信我们说的道理,这是事实啊!这就好比如,你把一摞子钞票,和一摞子书分块放着,让十里村的人选择,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钞票,而且会哄抢。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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