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第1/4 页)
袭。等哥萨克的头露出在石梯口时,守堡的亲兵还伏在地上躲避炮弹呢。
一阵激烈的肉搏格斗开始了。可是随着哥萨克不断地爬上城堡,亲兵与驿站的兵勇几乎全部阵亡了。最后只剩下几个塔吉克牧民还在坚持战斗。
文廷玉的脑袋越来越沉重,神志也越来越不清醒了。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挣扎着退到了崖边。他使出了最后的一点力气,把手中的匕首奋力地投向了那个逼向他的哥萨克,就转身朝崖下纵身一跳,像一只大鸟,迅速地扑向绿色的山谷。
三
乌鲁木齐的春天,仿佛是一夜之间来临的。
街面上的积雪尚未融化,树梢的叶芽儿已经吐出了鹅黄。白天的气温明显高了,晌午时分,竟有巴郎子穿起了坎肩。
吴孝增在东大街的那处住宅,已经打扫一新,连炕上的毡毯也都换了新的。花郁青从家里把没有盖过的被褥,拿过来几套。
吴孝增的心里,滋味非常复杂。多年来,他几乎已经把陷害胡英的事情忘记了,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根本就不存在这回事。即使偶尔提起胡英,他也没有多大的压力。因为胡英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现在,这个人就要来了。要重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还会搅得天翻地覆。
他倒不大担心胡嘉宝会泄露秘密。就是他说了,谁还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呢?
可是,花郁青毕竟是胡英的未婚妻。现在成了他的堂客,还生了伢儿与细妹子。胡英会如何想?花郁青会旧情复燃么?这才是他最头疼、最担忧的事情。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菊花醉》第十三章(8)
为此,他已经几个月未睡好觉,经常做恶梦。梦见花郁青与胡英在一头躺倒哩,还赤了身子。
昨天近午,又接到了胡英派人送来的信件。说他们已经到了吐鲁番,这两日就要进城了。
晚上睡在炕上,吴孝增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总是在那儿唉声叹气。
花郁青被他鸹噪得烦了,就说:“你的身上有臭虫唦?自己不要睡觉,就起来到外面去走,莫要让别人陪你。”
吴孝增索性翻身坐起,把油灯重又点亮,说:“对头。身上冇得臭虫,可是心里头却是有臭虫呦。臭得很,熏得我每日里不得好睡。”
花郁青说:“我看你就是个臭虫。走到哪里,臭到哪里。”
吴孝增伸手去扳花郁青,央求道:“我心里发虚。你陪我说说话唦。”
“你发么子虚?还不是看胡英回来。你与他是朋友,又没有害他,为啥子发虚呢?”
“莫非你是个傻瓜?不明白我的心事?我是怕你。”
“怕我么子?”
“怕你与胡英旧情复燃唦。”
花郁青忽然冷笑起来,把吴孝增吓得一愣。他说:“你笑啥子?莫非你真的要与他再叙旧情?”
花郁青点着他的额头,骂道:“嫁给你这样的汉子,算我倒了八辈儿的霉唦。莫说我已经是人老珠黄,几个崽的妈妈,就是青春仍在,容颜依旧,也已为人妻母。再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不是你说的话么?我总是个知书识礼的女人,怎么能做那伤风败俗之事?”
吴孝增听了,感动不已。上前就要搂住花郁青亲嘴儿,被花郁青一手推开,正色说道:“这次胡英回来,你要真心相待,不许耍奸溜滑。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喽,大家总归是相与一场,还是亲戚唦。”
吴孝增心里好受了些,就把那肥胖如妇人的胸部拍了个“噼啪”乱响,信誓旦旦地说:“只要你对得住我们老吴家的门风,我就是把脑壳丢了,也要善待胡英。帮他把生意重新做起来。”
花郁青撇了一下嘴巴,嘲讽他道:“大话就莫要吹喽。你不是说胡英在南疆的生意,把咱们的茶庄都要挤垮啦?”
吴孝增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尾巴,觉得那儿有点痒,使劲抓挠了几下:“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你替我解说一下。”
花郁青兀自睡倒,并不答话。
吴孝增说:“你说好不奇怪唦。胡英回来,你倒不喜不怒的。可那天在菊花台,菊湘却晕了过去。她莫非比你还想念胡英?”
花郁青闻言,又腾地坐起身来,眼睛里含了怒气:“你到底么子意思?统统都说出来。莫要吞吞吐吐的,像嘴里生了痔疮!”
吴孝增没料到花郁青会生气,赶紧说:“我哪里有么子意思哩,我只是觉得好奇唦。”
花郁青说道:“你若还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