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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舒服;糊涂了,你不窝囊谁窝囊。
秀野亭的牛老板只听吴孝增说了三句话,就把酒楼里最好的厨师给派来了。末了还加了一句:“吴老哥,还需要啥,你言喘。我的嘛酒楼,就是你的酒楼。”
吴孝增塞给他一包汆了焦味的砖茶,笑道:“你的嘛酒楼,还是你的嘛酒楼。”他拍了拍牛老板的肩膀,“老弟,多谢。别说假话,我会在都统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唦。不过,你要把嘴闭严喽,不要跟别人说我请谁吃饭。”
花郁青却显得有点烦躁不安,与以往的沉静略微不同。吴孝增安慰她:“你怕个么子?她就是都统的夫人,你也是她的主人。现在咱们自己降了身份,称她一声姐姐,要不要得?她莫非还会摆起架子来呦。”
花郁青嗔他道:“你懂个么子。待一时,那菊湘来了,你莫要乱讲呦。也不用管我们的事情,莫要到我们的房间里来。我们多年没见,有好多的话要说起的。”
吴孝增笑道:“要得。我与都统在外面吃酒耍子,哪个还有功夫管你们的事?女人嘛,终归是女人唦。你只莫要见了面,哭起得一塌糊涂。”
花郁青却被他说得眼圈一红,就要落下泪来,赶紧把他哄了出去。
夜幕落下不久,月芽就从博格达冰峰升出。红山嘴那边兵营的晚饭号炮刚刚响起,就听巷子外面一阵喧嚷,喝道的声音传了很远。
吴孝增知道欧阳春霆来了,早就跑了出去。与两三个亲近的湖南商会的茶商弯腰曲背,挤出了一脸的笑,站在那儿迎接。
稍许,从文庙那边过来了一队人马。前面是一队衙役,举着虎头威风牌,上书“肃静”“逥避”的大字。接着是两列亲兵,腰挎钢刀,手持皮鞭。再接着是一乘八人抬官轿,轿顶是青呢子蒙裹,轿帘低垂。轿旁边,跟随着丫环和一个小厮。轿后,才是欧阳春霆骑着那匹赤兔马。马鞍前桥上,还坐着一位小人儿。见他生得面如傅粉,清秀可爱,仿佛一个细妹子,全然与粗犷豪迈的欧阳春霆两副面相。他就是欧阳春霆视为掌上明珠的儿子欧阳玄。将军没带镔铁枪,只是腰间悬了一柄短剑。奇的是,短剑旁边,却佩戴了一枝洋人的短枪。枪把是银子所造,在朦胧的夜色中,发出一闪一闪的亮来。
仪仗来到了巷口,吴孝增和几个茶商抢步向前,齐声唱了一个肥喏:“小人迎候都统大人驾临。”
欧阳春霆下了马,走到轿前来,不满地说:“贤弟,我已说过,不要搞这些虚套的。你咋个不听呢?”
吴孝增笑道:“都统大人虽然如此宽容,可是朝廷的法度不能破了。草民见了官老爷,那是一定要行礼的。”
欧阳春霆摆摆手说道:“好喽。礼也行完了,咱们进去说话吧。”
一行人重又走动起来。进了院子,轿子径自抬入后院里去了。欧阳春霆与吴孝增等人就在前院客房里坐了说话。其余的衙役、亲兵都在两廊下的厢房里安排了。
《菊花醉》第十章(16)
吴孝增吩咐家人上茶,又拿出了两筒洋人的卷烟与一包上等的莫合烟,让欧阳春霆抽。欧阳春霆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卷烟,拿起来一根,端详了一下,放到鼻子底下嗅了一嗅:“洋人的东西就是奇巧,这烟叶也能卷得起。贤弟,你这是从哪里弄到的?”
吴孝增说:“我用五包上等的砖茶才在吉祥涌洋行换来的。那个洋人还不乐意。”
欧阳春霆想了一下:“哪个洋人?是那个留着小胡子的么?”
“没留小胡子,是那个大个子。才来几年,现在就发喽。”一个湖南茶商说。
另一个茶商也说:“那还有不发的?一丝税也不用拿,只赚不赔。咱们的一块茶砖,只卖五百文。到了他们手里,就能换两只羊。”
吴孝增不耐烦地说:“好喽好喽,莫非你们都是傻瓜?今天是给嫂夫人洗尘,也算咱们湖南商会为都统大人接风。这些烂乌糟莫要讲起喽。洋人不纳税,是朝廷的宽大,也不关哪一个人的事。我们只要把生意做好,别的莫管。”
欧阳春霆点着了一只烟,抽了一口,觉得味道很醇,比自己抽的烤烟要弱一些:“洋人的势强,可洋人的东西也好。这一点我们要好好地琢磨哩。”
他抽完了一支烟,忽然问:“她们在后院里说话?”
他说的她们,指的是花郁青与菊湘,但因有外人,他并未说明白了。
吴孝增点头说道:“是的是的。刚才你的弟妹还说起,不让我去搅扰她们,说要好好地说一些话的。女人唦,一见面还不是要哭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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