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页)
张让用力将刀子从何进身上拔出来,鲜血顺着刀口汩汩地往外冒着,像怎么都流不尽一般,染红了何进的四周。
何太后下意识抓住儿子的手,转身就往后跑,高喊着:「来人啊!护驾!」
可惜,大难临头,何太后母子身边竟连一个护着他们的人都没有。那些宫人要不就是张让的同伙,要不就是抱头鼠窜,自顾不暇。
刘辩被拉扯得有点分不清南北,自幼娇生惯养的他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早就吓到腿软脚无力。何太后虽然比他镇定一些,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没走几步就摔在地上,再也走不动了。
「妳以为你们还有路可逃吗?」张让在他们身后狞笑。
何太后强拉着儿子站起来,顾不得血腥呛鼻,深吸一口气后质问道:「你疯了吗?胆敢犯上作乱。。。。。。」瞥了一眼兄长的尸体,何太后更加悲愤:「哀家平日待你们不薄。。。。。。」
「哼!」张让打断了何太后,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十常侍如果只是芝麻小吏,妳会拿正眼瞧我们?妳敢说何进没有告诉妳,他想除掉我们?若不是我们对妳还有利用价值,只怕妳早就将我们杀之而后快。怎么,妳还希望我们对
妳感恩戴德!」
「你。。。。。。」何太后哑口无言。
张让走上前,满脸煞气地用兵刃抵住刘辩的咽喉,说:「与其让这个懦弱无能的小子坐拥汉家江山,还不如。。。。。。」
看到张让眼中的阴狠,刘辩不由瑟瑟发抖。
「别在这里废话了,办正事要紧。」同属十常侍的段珪提醒张让。
张让正在点头,一个小太监就从宫门那边跑过来,禀报说:「何进的部下在宫门外叫他了!怎么办?」
张让皱眉,随即走到何进的尸首旁边,将他的头砍了下来,交给那名太监,「把这个扔给他们。」
太监提着何进的头颅飞奔而去。
视线落在何进的残肢之上,刘辩几乎不能呼吸,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若不是有身旁的何太后扶着,只怕早就瘫到了地上。
张让和段珪强行分开他们母子,一人擒住一个,以刀相挟,往内宫疾走而去。
没走多远,就听见嘈杂的人声从远处传来,接着便有火光冲出天幕。
「他们杀进来了!」段珪有些紧张。
「去把陈留王也抓过来,多一个人质多一份安全!」张让吩咐手下。
「协儿还是个孩子。。。。。。」刘辩哆嗦着插了一句。他不忍看到九岁的皇弟与他同遭厄运。
「啪─」
张让抬手搧了刘辩一个耳光,说:「要你多事!」
刘辩被打得不敢再出声,何太后怒火中烧,却也不敢发作。只能不着痕迹地打量四周,寻找脱身的机会。
不久,陈留王被带来了。他虽然年幼,但看上去异常沉着。
远处的杀喊声越逼越近,张让与段珪带着人质从后道奔往北宫。眼看就要走出宫门,却被一路人马追了上来。
何太后定睛一看,发现是中郎将卢植,大喜。
「阉狗,胆敢劫持太后,纳命来!」卢植高喊着,提刃就杀。
张让的部下多为宦官,碰上卢植这样久经沙场的武将,哪有还手之力?瞬间,尸横遍地,哀嚎四起。
刘辩只想紧闭双目,捂住耳朵。而何太后则趁机挣扎,段珪一时不察,没能挟住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奔向卢植。
「别管了,我们快走!」张让见局势不对,立刻把陈留王往段珪手中一塞,然后以刀架着少帝继续奔逃。
侥幸脱身的何太后对着卢植哭喊道:「快!快去救救皇帝!」
「太后莫急,臣这就去追!」
卢植一路追赶,无奈张让早在宫门外安排了大批人马接应。卢植势所不及,奋力拼杀也无法阻止对方逃离。
刘辩像个麻袋一样被张让丢在马上,肚子顶着马鞍,头脚朝下。张让骑马乱奔,马蹄飞腾,扬起的尘土几乎要将他淹没。口中又涩又干,眼睛更是想睁都睁不开,耳朵里只剩纷乱的马蹄声,震着大地。
用双手紧紧抓着马鞍的边缘,刘辩不敢动弹,很快,全身肌肉就因为长时间的紧绷而变得疼痛难忍。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出来,刘辩想用袖子抹抹,双手却不敢松开马鞍。他怕跌下马,摔断脖子。
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虽然心中一直在不停吶喊,但刘辩还是渐渐支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