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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朕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所以,我也要这样走下去。
我的老师换过好几任,一直没被换掉的只剩温太傅,只因母后欣赏他的为人。我换过几次太傅却都不能令母后满意,皇父终于被母后说服,将容太傅宣回了京城,从此与温太傅一起指导我的课业、传授我帝王之道。
母后曾不止一次地让我学习温太傅的从容不迫与容太傅的敏锐犀利,当然,她说得最多的还是外祖父的精明狡诈。
是的,母后确实是用了“精明狡诈”来形容外祖父,我也听说过不少他的传闻。没得到外祖父的教导我感到很遗憾,不过能由他亲手教出的得意弟子容可教导,我甚欣慰。
因我从小就被皇父送到了东宫,也就和妹妹弟弟都不很亲,母后又总是一副想与我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样子。我本就不喜欢强迫自己摆出虚假的笑容,再经过皇父的多方教育,就令他们更不知该如何与我相处。
我做不来如意的八面玲珑,也做不来安妍的笑靥如花,更不会像比我小了十多岁的宛佑那样凭借嘴甜就能得到众人的宠爱。所以我只能是敏彦,一个不苟言笑的东宫储君。
我每天都去景泰殿给母后请安,每天看到的都是母后对着皇父、安妍、宛佑甚至如意笑得开心,可一见我去了,就不知所措,似乎是丧失了基本沟通能力。小时候我还常为此暗地伤心,长大了我才知道,母后之所以会这样,全是因为我不会讨人欢心的缘故。
我天生如此,却也注定如此。
皇父一直希望我能改改过于倔强不懂变通的毛病。
记得有一回,容太傅令我习字百张。当晚,我默默地在东宫熬了一整夜,没对任何人诉苦抱怨。
谁知第二天去泮宫的时候,容太傅竟没看这些字一眼,只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敏彦殿下,做人既要懂得什么是适可而止,自然也要懂得什么是长袖善舞。您昨晚是不是熬夜了?那么,您今天可以按照臣的要求拿出这些字,明天呢?是不是也要按照其他的大臣的话去做好每一件事?以后您再遇到了不合理的要求,就得学会怎么去圆过去——要知道世上吃亏的总是不会推辞只会苦干的人。”
我沉默。
当皇父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却对我说:“你贵为储君,更是将来的一国之主,确实不必事事躬亲,而且这还是建立在不同条件上的:如果你不能明辨是非曲直,那就要选中几个你能信任的左右手;如果你不能知人善任,那就要事事躬亲了——最好是这两者都能具备,你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王者。有点儿小倔强是好事,但万不能把它当做必不可少的品质。”
我再次沉默。
不过从那之后,我就尽量地在避免凡事较真了。
如此教导还有很多,来自皇父、来自太傅、来自皇祖母……等等等等,每个人都力图让我能更加优秀,更加符合一个国君应有的气质。
时间一久,我也麻木了。
我十二岁的时候,温颜与孙歆成为我的伴读。
一直很羡慕皇父与母后的感情,他们十几年如一日地恩爱,完全不受任何外界影响,偶尔会有小打小闹,却只会让彼此更加亲密。现在,皇父与母后千挑万选的将温颜与孙歆二人摆在了我面前,他们的意思我懂。
我该庆幸吗?当初的皇父只有母后这唯一的选择,而我却比皇父多了一个。
我该悲哀吗?原来即使我能当上女皇,也逃脱不了政治联姻的命运。区别只在于,能不能选一个更顺心的。像皇父和母后这种爱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所以我从来都没有刻意去注意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十六岁这年。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我清楚安妍是个惹人疼爱的女孩子,在娶回家妻子这方面,我承认她比我强。她在宫里也总不乏有人喜欢,皇祖母就特别宠爱她。
本来,我确不乐意被硬塞了两个丈夫候选人,但也不代表着在我还没做出决定前就有人先否定了他们的身份。
“你说你喜欢上了安妍?”我冷静地问道。
“是的。”这个男子毫不畏惧我冰冷的眼神,反而面无愧色地跪在地上,笔直地挺着腰杆,好像做错事情的不是他一样,“殿下,您固然好,可您不是微臣想要的。”
“你知道就凭这句话,我想让你的人头落地都不成问题吗?”我抬起下巴,睥睨着他。我不习惯有人比我还傲气,更不喜欢他这种不畏一切的态度。
“微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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