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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短暂的。因为人体还要准备应对下一次警报的出现。只有引起警报的对象一直存在,最初的情绪反应才会持续——通常也只有几秒钟而不是几分钟。因为如果这种反应的持续时间太长就会导致对环境中新的变化不敏感。我们可以从非洲大草原上的瞪羚羊的行为中清楚地看到这一点。当有肉食动物在追捕瞪羚羊的时候,它们全都吓得拼命狂奔。但是,一旦某只瞪羚羊被抓住了,剩下的羊群就立刻恢复了吃草的状态,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情境变了;危险过去了;羊群不能无休止地奔逃下去,它们仍需要靠吃草以维持生存。
当然,有些情境会比较持久,因而我们的情绪反应也会持续较长时间。比如失去至爱亲人的悲伤便会持续很长时间。通常在丧亲之后的好几周甚至好几个月里,我们仍然会被突如其来的悲痛所侵袭。但即便如此,心灵也有自愈的能力。大部分人会发现,即使再痛苦不堪,生活也会一点一滴地恢复到某个常态,他们还能再一次微笑和快乐。
那么,为什么抑郁和苦恼会持续得比引起它们的情境还久呢?或者说,为什么有的时候不舒服和不满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呢?简单说来,这些情绪之所以持续不断,是因为我们对它们有持续不断的情绪性反应。
卡罗尔发现,每当她要睡觉的时候,心里就会有点儿“悲惨”的感觉。这让她很苦恼,特别是她根本不明白这种感觉因何而起。“比如说,上个周五,”她解释说,“安吉过来找我玩,我们一起看电视。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在她走了之后,我打扫屋子的时候,那种悲伤的感觉又一点点涌上来了。我开始回想起过去有几次朋友让我不开心的经历。而当我这样想的时候,脑中不断闪现出那些话:为什么我又伤心了?为什么我又想起了这些事?是不是因为我本来就很悲伤,只不过安吉的到来暂时分散了我的心思?或者说,是不是因为入睡前的孤独影响了我的心情?”
第2章 觉察是一种治疗方式(2)
卡罗尔常常通过躺在床上阅读或者看电视来驱散不愉快的心情……但是那毫无用处。因为她的思维很快就会打断阅读或者电视的内容。
“我想要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是不是今天发生的什么事让我感到难过?我通常都能想出几件不太好的事,比如今天简去吃午饭的时候没有叫我,我很担心她是否还当我是朋友。但是,这些事情也无法完全解释我此时此刻的感受。于是,我开始进而思考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别人都很快活,偏偏我却如此郁闷。然后,我很快挖掘出了更多消极的想法,比如,也许我会一直闷闷不乐下去。那么,我的人生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到那时候,我要如何跟别人交往,如何处理我的工作呢?我还会有快乐的时候吗?自然,这些想法让我更加郁闷了。最后,我对自己感到无比失望:每一件事情看起来都是那么费劲——交朋友,工作,一切的一切。
有的时候,我很清楚自己在做的事只能让我变得更加痛苦。比如我会被窗外的某些噪音分散心神,但不知为何,那反而给了我更多时间去体会那一刻的恶劣心情。我很惊讶自己居然会变成这样。这个星期有一回,我躺在床上心情恶劣地翻动身体,晃动的一刹那让我想起了几分钟之前在被窝里的感觉——那种深深的舒适和温暖,可以裹着温馨的被子和枕着柔软的枕头安睡的感觉。我意识到在那一刻,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但是这种感觉怎么会消失了呢?于是,我反复对自己说:想这些事情完全没有用处。但是我立刻又对自己说,那么,为什么我总是想着这些事呢?然后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思考,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卡罗尔明白自己对于悲伤事件的反应正是令她更痛苦的原因。她努力地想要改善状况——拼命去理解自己的思想出了什么问题——但那只能让她更加抑郁。
我们对于烦恼的反应可能会把短暂、飞逝的伤感转变成持久的不满和苦闷。
抑郁症持久并反复发作的原因并不在于刚开始感到悲伤的那一瞬间。悲伤是人类自然的心理状态,是人与生俱来的一部分。我们既不现实也没有必要去摆脱它。真正的问题根源在于悲伤出现之后所发生的事。问题不在于悲伤本身,而在于之后我们对它的反应。
情绪是行动的信号
当情绪对我们说,某件事情不太对劲的时候,我们心里肯定会感到很不舒服。情绪的作用本来就应当如此。它是让我们采取行动的信号,督促我们做些什么来纠正情境的偏差。如果这种信号没有让你感到不舒服,不能促使你采取行动的话,你还会在一辆快速驶来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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