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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之不顾?”
李氏拍着胸脯:“我一时高兴坏了,哪里还顾得这许多。我一个妇道人家,只知道有个好媳妇能抱孙儿就是大福了。等哪天,你将那个姑娘带来给我见一见?”
聂坤笑道:“一定,一定。”笑着自己回房,看到庭院中那棵桃树结了一树密密麻麻的桃子,一个个红扑扑粉嫩嫩的,娇艳欲滴,聂坤欣喜若狂,总算能给金瑶带去几个鲜甜可口的桃子了。
又想起崔护的诗《题都南城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是聂坤最喜欢的一首诗,喜欢的曾经写了三天三夜。当他把这首诗题在画上,送给金瑶,金瑶曾还问他:“为什么写上这么一首悲凉的诗喜庆的也多了去了。却只看到这一首。”
可金瑶不知,这是聂坤最为喜爱的,聂坤只想要把自己最为喜爱的一切,都送给金瑶,尽管诗里笼罩着淡淡愁意,而聂坤心里却浸着浓浓甜蜜。
☆、王氏
一连好几天,众人都安安稳稳各自过着,可慢慢地,姚徐波的娘王氏又坐不住了。
她十三岁嫁给了姚徐波他爹姚千易,起初两人如胶似漆,恩爱非常,上头婆婆也宠爱有加,过了些年头,王氏肚子也圆了起来。
婆婆看着王氏滚圆的大肚皮,三天三夜都没合过眼睛,每天床上一躺,仿佛孙子就坐在一边和自己玩弄一样。为了这肚里的孩儿,三天两头婆婆就做汤做羹,乌鸡汤银耳莲子羹红枣饼猪肉蹄子流水价似的送过去,明明是一个贫困的家境,被婆婆这一折腾,更加衰败了,除了王氏,其他人吃的都是粗面糙米,而且还在外欠下一大屁股债。
可婆婆还是一点儿也不心疼,每天摸着儿媳妇的肚皮,心心念念都是孩子,一步也不肯离了。那肚皮越来越大,滚圆滚圆的,旁人都说那定是儿子,婆婆也一直这样想的。
等到十月临盆那一天,婆婆叫了好几个积年的稳婆,替儿媳妇接生。她候在门面,丝毫听不见儿媳妇的大叫狂喊声,只聚精会神,预备去听接下来的婴儿啼哭之声,和稳婆抱着婴儿出来,笑着对她讲:“恭喜你,是个大胖小子。”
婆婆还沉浸在她的梦里,现实却已经朝她泼了一盆凉水。尖锐的孩啼之声响起,只见两个稳婆各自抱着一个蜷缩在襁褓的孩子,朝她笑道:“老婆子,恭喜你,是两个女娃娃,生的好讨喜。”
婆婆看也没看一眼,仿佛耳朵已经聋了,什么也听不到。焦急等候一旁的姚千易匆匆忙忙跑进去看王氏,而婆婆已经甩下一切,回到房里关上门扉,躺在床上,想要摒弃这一切。
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孙子,不是孙女,更不是两个孙女。
从今以后的婆婆,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木头人,每天目弛神游,再也没有喜怒哀乐。王氏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怀孕的时候受到婆婆百般照顾呵护,现下她成了痴呆,王氏如何能安怀?
每日她只和婆婆坐着,有时候给她讲灯谜有时候讲笑话,有的时候抱着两个女儿,放到婆婆膝上,由着孩子逗婆婆笑。
可她哪里知道,婆婆这一切都是缘由她没有生下一个男婴,再如何宽慰如何将两个女儿送到她面前,婆婆也笑不出来。
不出几年,婆婆便死了,死去的还有姚千易那颗爱妻之心。从婆婆的尸身盖棺下葬之后,姚千易再也没有对王氏和两个女儿笑过。
打那时起,表面上王氏是姚千易的正妻,其实过得和下人女佣一样,每日除了做饭煮菜扫地干农活,便再无其他。姚千易赚到银子,也不上交给王氏了,存着也不知打什么算盘。
王氏再也没能感受到夫妻的乐趣,丈夫的臂弯从此深锁在记忆里,那是过去的阳光,再如何也触碰不到。每日回来的只有邋里邋遢的姚千易,刚从青楼回来的姚千易。
王氏也哭,却只私下哭,不闹不吵。不过哭成泪人,哭得两个女儿哇哇大叫,姚千易也不会为之所动,仿佛妻女三人不存在,也从来不会抚养她们。
同住一个房子,过得却如两家人。王氏饿的没有奶水,两个女儿嘴巴吮着手指头,王氏看得心如刀绞,不得已拿起针线手绢,开始学习如何操纵着它绣出一朵朵花来。
绣了大半个月,王氏把它们卖了出去,终于得到了一笔钱,足足三钱银子。在王氏心里,女人只能依靠着男人过活,她咬了咬牙,在药店里配了一方药。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得孤注一掷。将药熬了放在姚千易平日喝的水里。果然他的眼睛圆睁,全身狂躁滚热,迫不及待将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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