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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些意气风、准备出征的将士,我的心头涌过一丝担忧,刘繇急于夺回豫章,他要通过一场胜利冲散连败孙策后的颓废,这本无不妥。
据斥候探得的消息:笮融败退到豫章裹胁了将近二万多的百姓,还有千余匹的牛马,笮融军中能战之士多是从淮扬随笮融起事的老兵,不过经过秣陵大败后,剩下的已不到二千人。
从军队数量上讲,刘繇军无疑占了优势,但由于彭泽兵大多为新募士卒,从战斗力上还不如我从上缭带来的士卒,要想期望以一两战胜笮融几不可能。
但他却完全没有考虑到,要打一场胜仗所依仗的不单单是人数上的优势,更重要的是队伍的战斗力。
虽然上个月我与刘晔率军剿灭了**,算是一个小胜仗,但对于整个刘繇军来说,连番大败于孙策的阴影始终难去,军队的士气也无法一下子恢复过来。
如此冒然出击,未战已先败。
可是现在,从刘繇、许邵这些决策者的脸上,我看不到一丝应有的耐心,我所能看到的只是对胜利急切的渴望,这样一种焦燥的情绪如果带到战场上,后果是可怕的。
因为,胜利永远只亲赖最冷静的头脑。
虽然我的身份只是军候,还没有参与决策的资格,但我知道一个轻率错误的决策造成的后果,可能就会使上千个忠勇将士断送了的性命,这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无论如何,我不想再看到昨日还在身旁的同伴,转眼便埋尸黄土之中。
我举步欲出,刘晔在旁一把拉住了我,他低声道:“少冲兄,可是要力谏暂缓出兵?”
我回道:“正是。”
刘晔摇了摇头,道:“现在未是劝谏的时候,少冲即便是说了,也无济于事,若一味坚持,只恐这军候的官职也将不保。”
我长笑步出,道:“大丈夫做事只问曲直,岂能因一时之富贵而畏缩不前!”
在刘晔惊异的目光中,我大声道:“禀主公:属下有一言陈谏!”
刘繇笑道:“冠军候可是要与子义争功乎!”
我摇头道:“非也。属下以为主公应暂缓征伐笮融。依属下之愚见,那椒丘离豫章不到十里,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椒豫两城互为犄角,子义若攻椒丘,笮融必会从豫章驰援,我只怕久攻也未必能下。且我军士卒多为新兵,初上战阵,毫无经验,一旦攻城不下,伤亡日巨。我恐讨伐功败垂成,劳尔无功矣。”
正沉浸在胜利憧憬中的刘繇听到我这番大刹风景的话,恼怒之色溢于言表。他脸色一沉,怒道:“出征之事我已决定,冠军候勿再多言了!”
太史慈在一旁朝我使着眼色,意思是劝我再不可谏言,只是我知道这战事一开,便关系着众多将士的生与死,与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相比,我个人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我大声道:“主公,适才之言还望三思。”
值此大军誓师之际,我竟言此战不利之诸般原因,一力主战的许邵、许靖等人脸上皆露出不愉之色,刘繇更是气得说不上话来。
许靖质问道:“大军将征,汝身为一军之将,说出此等惑乱军心的话,该当何罪?”
一场誓师出征的隆重仪式,因为我的不识时务,而不欢而散,竖日,刘繇气尤未消,重又下令我与刘晔留在海昏召募整训新卒,我明白这是变相革了我军侯的官职,之所以未再深究我的罪责,有可能是念在我神亭岭舍命救他的份上。
建安元年二月十日,太史慈驱刘繇军先锋三千众征讨笮融,与笮融部相峙于椒丘,两军撕杀尤烈,笮融军素知太史慈勇武,凭籍坚城死守不战,太史慈屡番叫阵均无结果,遂下令攻城。但刘繇的彭泽兵攻城经验欠缺,被笮融精锐居高临下压制,伤亡日重。刘繇闻报,急令许邵、许靖引军策应,战局遂成胶着状态。
在战事正紧之机,我却只能赋闲于海昏,无所事事。也好,有这样难得的清静,我邀了刘晔一起郊游鄱阳湖。
二月,还是冬日的景致,有几分萧条和冷落,这实在不是一个赏游的佳节,踏步湖边,荒草离离,不远处的芦苇中有几只野鸭飞起,掠过平静的湖面,刹是好看。
我看着在农田地里忙碌的百姓和湖上点点的渔舟,更有天边的孤鹜在落霞间飞舞,这人、水、鹜、舟交织在一起,正是渔舟唱晚、雁阵惊寒的冬日绝景。
这样想着,顿时心情激荡,我不禁脱口歌道:“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指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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