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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后事可料。
就在忠肝义胆的指挥使被美人言语刺激挤兑得慨然上前,眼看要历史性握手达成珍贵会晤的一瞬间,放下铁索的桥头这端,上一秒端秀清丽的美王妃手中一晃舞出一圈雪色轮光直直刺入指挥使胸膛。同时那哭天抹泪的城中百姓——实为燕王府兵甲换衣改装在我提点下的一场大型群众COSPLAY,也群情涌动依令而发。此时真正的郡主在城头现身手挥旗令,众兵士自城头放下的十二道铁索飞身步下,依阵杀入因变故而一时惊惶失了先机的围城军中。一时间立场颠倒优劣已变,燕王骑骏马率众人领头杀出城围,冲溃敌兵。
此行冲向永平,那里驻扎着宁王兵马。大家枝叶相连,同通一气,正是相互救急。然而京中已派大将李景隆中途截杀。第一天的战斗打得飞沙走石直至深夜。景弘不算兵营中人,与我随军只保护郡主与世子的车子。一路仓皇而行,大家均不知这一战结局。郡主饱经忧患,容颜清减,惊慌出走间,头发也来不及梳理。府内众人都跟在大军最尾端家属随行车马间,郡主特别允许大壮与她同车。我看看大壮,小孩子什么烦恼也不懂得,只笑笑地趴在车上逗弄郡主怀抱的小世子。
掀帘望去,况野暮色四合,却不见炊烟。
景弘勒了马缰,绕回车前。
“王妃,前方兵马相交,太过危险。王妃最好找个安全的城郡,躲避一时。”
我难得同意景弘的观点,“大家分头行动,以免被人一锅端!”
景弘瞥我一眼,不快道:“燕王装备犀利兵士充足,一定战无不胜。你不要胡言乱语让王妃听了心烦。”
徐棠被我们两个一言一语说得拿不定主意,正踌躇间,车辕被石块磕了一下,车身一颠,世子的头碰到车壁哭了起来。徐棠忙揉着孩子的脑袋,一边吩咐停车:“天黑不易行路,我们就先安扎在此吧。只是我着实担心你们燕王,他行事冲动,容易莽撞。这里兵士众多我的安全不用忧虑。你们俩去前面通传一声,叮嘱他不要以身犯险。”
我为难地看看景弘,朱棣要我们守着郡主,是因为他对别人不够信任。郡主也担心他身边起居没有熟悉的人照顾。总不能两个一起离开。
景弘与我出马车商量。
他说:“你功夫不行,到前面也是累赘。与王妃留在这里比较好。”
我瞪眼,“我一个小小近侍,到得前面也不用打仗。现在兵荒马乱,也不知随行兵众里会不会有奸细。别忘了来凤阳的路上得到的教训!你功夫好更要留下保护郡主。”不容他再说什么,我飞身上马,已经向前驰去。
回头扮个鬼脸,只见他咬牙切齿,掀袍跺脚,“你总不肯听我半句话……”
我装作听不见,一路只是向前。俗话说得好,淹死的都是通水性的。景弘仗着练了功夫,要是放他到前面,少不了借机表现。我的话嘛,当然一定就会躲在最安全的地点。
心里打着如意小算盘,我快马加鞭往军前赶。前方大战已暂停,沿路士兵纷纷安营。看来这一战我军元气大伤,士兵们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找到熟悉的将领,我只管低头询问:“王爷在何处?”
府中众将都认得我与景弘,当下引我入大帐。一进去就看见军师正满目忧虑,盘问之下,瞠目结舌。原来今日大战,朱棣果然身先士卒。人多眼杂刀剑无眼,待到鸣金收兵,清点人头,我方损失不小,最可怕是竟然找不到了领军的朱棣。
姚军师哭丧脸道:“怕不会被对岸掳去!如今怕患散军心,也不敢与他人声张。只好派几个亲兵偷偷寻找……”
我望向帐外深茫夜色,也顾不得喘口气,抹了把头上的汗,跺脚道:“我也去找!你守在这里,可不要把这消息让别人听到。只说王爷在帐中安歇!”
姚军师自然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当下握了我的手,用力摇了几摇。好像要把一干人性命万里江山成败都托付在我手上。
我哪里管得了这许多,只是郡主近来又有了身孕,我总不能让那孩子出生见不到爸爸。只是朱棣从小与我一并吃喝玩耍,我总不能任由他真的横尸在这荒城野地。
一边提灯摸索,一边还要提防对岸的冷箭。我终于知道了亲信于大人物的重要性,拥有千军万马有什么用。隔层肚皮隔层山知人知面知心难。今日大旗不倒自会有人跟随,为了他日封疆得地,为了谋一个锦绣前程。你以为抛头颅洒热血就是忠义?嗤!谁不是为了自己的一亩三分才暂且屈膝。
走在伸手见不得五指的夜里,被冷风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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