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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郡主也讲过,却都没讲完过。那次朱棣受伤失血,怕他失去意识,急得无法可想才会讲故事给他听,这次却变成了要哄他睡觉而讲给他听。
我一面觉得好笑,一边沿床头坐下,整了整头顶的冠帽,拍了拍他的被角,“天上有三颗并成一列的星,叫做猎户星座。这里面呢,有一个传说。过去有一个皇帝,生了个美丽的公主。有位猎手来向公主求亲,皇帝刻意难为猎手,让他先要去完成许多条件。但是猎手全都一一完成。皇帝没有办法,索性让人去暗害这个猎手……”
身畔响起细微鼾声,我定睛一瞧,朱棣竟已睡着了。
莲花在池中开得正艳,莲叶稠叠白紫交加。
倚在御花园的八角亭内,朱棣远远眺望着莲花,带着分心不在焉的神情。丞相正站在身后,低声念叨着北方的灾情。
我捧着碗清火润肺的糖水,迈上台阶,先小心咳了咳,提醒朱棣:“万岁,天气日渐干燥,喝些糖水可以沁心养神。”
朱棣收回目光,嗯嗯称是,把碗接过去,用手一摆,打断了丞相永无休止的唠叨。
丞相不知为何,怨恨地瞪我一眼,又言:“还有一桩要紧的事……”
朱棣蹙眉,明显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明天上朝再说不迟!”
丞相双耳高悬置若罔闻,又说:“大理寺卿日前被刺,此事不加详察,恐朝内顿生非议。”
朱棣眼角一挑,“顿生什么非议!还不是你们……”硬生生把话又吞了下去,只挥了挥手说,“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我同情地注视丞相的背影,那老头却忽然又回头瞪我一眼,还用力甩了一下袍袖,扮足不屑清高。
这边朱棣喝完了糖水,一边用手帕擦嘴一边说:“每每假借他人名义说话。一旦不同意朕的看法,就总说会有什么非议,其实还不是他们这帮人在非议!”
我点头称是,远远忽看到台阶那边又走来一人,正在奇怪,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大臣,却猛地发觉原来竟是景弘。
我吓了一跳,他受伤未久,眼下还惨白着这一张面皮,不好好在家歇着,又跑宫里来干什么?
景弘隶属东厂,有事可不经通报,直接向皇帝报告。
朱棣见他,自然与见丞相不同,一向和颜悦色。此番不知为何,看到景弘,手中的小碗一颤,亏我接得及时,险些摔落下去。
“景弘,怎样?查出结果了没有?”亭中再无旁人,朱棣毫不避讳,张口就问。
我好奇地瞪视景弘,后者假装看不到我,只对着朱棣报告说:“隐约听到一些消息。说是在起火之前,有人看到一个和尚……”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朱棣失声叫道,一屁股坐了下去,又挥了挥手,“你们都先走,让朕一个人静静……”
我莫名其妙,只好被景弘扯着衣角,暂时避开。
到了花园一隅,我忙着追问:“皇上究竟让你在查什么?”
景弘说:“此事关系重大,知道没什么好处。”
我一脚踩住他的布靴,竖起眼睛,发狠道:“你不说我就去问郡主!”
景弘吓了一跳,连忙阻止:“不成,这事如今是万岁的心病。纵然是你,随便乱说,他也饶不得。”
“哼,原来你还懂得关心我。”我沾沾自喜。
景弘蹙眉,“胡言乱语。”停了停,又把我扯过去,“你这人从小就这样,不让你知道肯定自己要去胡搅蛮缠。我告诉你吧。兵破南京时,不是都说建文帝自焚死了吗?”
“嗯,哪!”
“皇上心里觉得这事另有蹊跷,所以让我和胡大人暗中查访。”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有关建文帝的生死确实是历史疑案,只怪当初从火堆里扒出的烧烤人肉,委实焦黑到男女莫辨。是不是朱允文别说朱棣认不出来,换成他亲娘来认也认不出来。
“他是生是死又如何。反正如今天下也是皇上的了。”我皱眉,不能理解这种领导人的心理。
当下摇摇头,又问:“你的伤好了吗?”
景弘笑笑,只说:“不碍事。”
“你在东厂做事,外面一定仇家甚广。”我提醒说,“以后走夜路,自己要当心,一眼照应不到,你就定要出事。”
“嗯,我知道了。”他点点头,说时间差不多了,朱棣也快冷静完了,他得再去报告详情。
我估计他们密谈完毕,朱棣得去御书房,因此先走一步,提前去打扫布置。
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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