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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总编,那一点黑黑的不是字,是墨水。”谢晚娘有气无力的说。
徐美月一把把稿纸捏皱,“我当然知道是墨水,重点是韩家三少的专访呢?”
哪知道她一听到“韩家三少”这四个字,立即呈现拔头发的暴走样,声音是语无伦次的结结巴巴。
“他……那个……有消息说他可能会出任英国大使……也还没确定啦,可是他去之后就会娶个洋妞,成家立业落地生根……”
张昭仪走过来,把她按回椅子上坐好,“你别急,慢慢说,总编,别提‘关键字'。”
“什么关键字?”
张东颖抬头小小声地补充,“就是像‘韩'信点兵、噤若’寒'蝉、‘含'血喷人这些都不能讲。”有韩的音他都特别加重音节。
“干么不能讲?”她还在状况外。“而且我要问她韩家三杰的访问稿,不能讲的话要怎么问?”
“韩”这个字一传入谢晚娘耳中,她马上又像针刺一样地跳起来。“我们只是朋友,真的只是朋友,可是他又说不想和我当朋友了,我……”
“停!”一头雾水的徐美月揉揉额角,用眼神示意张昭仪好好控制一下她的行为。“什么朋友不朋友的,现在,发挥你记者的本能,把事情从头到尾、有条不紊的给我交代清楚。”
可能是张昭仪两只手压在她肩上,让她觉得一想到韩观恶那张可恶的笑脸时,地板不会那么摇晃了,她深吸一口气,尽量有条理地说出她和韩观恶的事。
“……所以,你们说,什么叫他不想当朋友了?是不是我这个朋友不够好?”
众人面面相觑。人家韩三少这招叫以退为进,这个傻丫头不自知不打紧,现在还紧张个什么劲,真是标准的被卖了还帮人数钞票。
盯着谢晚娘迷惑又茫然的表情,徐大总编毫无人性、体恤下属之心地丢出一颗炸弹——
“你恋爱了。”
谢晚娘停了三秒,眨眨卷翘的睫毛,“我……恋爱了,跟谁?”
徐美月翻个白眼,“还能跟谁,当然是韩三少韩观恶啊,这样也好,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就假私济公的多打听一点韩家的事。”
“我跟韩观恶恋爱了,怎么会呢?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她看起来像受到很大的打击。
“昭仪姐、张大哥,我真的恋爱了吗?”她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似,一脸无助的看着两位同事。
眼露同情的张昭仪拍拍她的头,“没错,你恋爱了。”
第六章
“星儿,把蝴蝶耳坠拿过来,银色的那副,可别拿错了。”
“星儿,记得咖啡少放点奶精,我最近迷上洋人的玩意儿,你看这一长一短两根针的时钟多有趣。”
“星儿,我的唇色是不是淡了些,赶紧给我换支唇笔来,不够艳看起来显得薄情。”
“星儿,新鞋咬脚,你想个办法让它不磨脚跟,我皮细得很,怕疼。”
“星儿,这荷叶边的蕾丝似乎有些松掉了,你缝缝吧!我待会上台要穿。”
我缝?!
看着紧贴肌肤的枣红色礼眼,为之愕然的上官星儿真的被考倒了,来自未来的所知根本派不上用场,她连拿线穿针都没试过,何况是缝。
新鞋咬脚就塞棉花、贴棉布,唇色不艳更简单,抹厚一点就行了,不放奶精的纯咖啡比较提神,怕苦就多加糖,一样浓黑的香味四溢。
至于钟,那实在没什么好看的,防水表、卡通表、数字表,乃至于镶钻的名表,在他们那年代已经不稀奇了,钟的时代早没落。
“星儿,你瞧我这音乐盒好不好看,是韩二少送我的见面礼,盖子一掀就有音乐,好有意思喔!”
上官星儿敷衍地看了一眼,不感兴趣地奉承了两句。唉,工作难找,她再继续当米虫下去,恐怕谢晚娘又要再闹一次离家出走好摆脱她。
可是谁说阮星露待人和善又不耍大牌,样貌佳、歌艺好、懂得做人,以上的说法全是假象。
私底下的大歌星是大脑短路的虚荣鬼,不会看人脸色,贪好享乐,天生的好逸恶劳者,能躺绝不坐、能坐绝不站,就算站着也要找面墙或根柱子靠着,十足的懒人天性和没骨头。
“韩二少是韩氏商社的二少爷吗?”关于韩家的人,她都有必要深入了解。
为了笨蛋谢晚娘,她不得不牺牲,免得她被人卖了还高兴“身价”不凡。
“风流二少韩习雨,是多少女人眼中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