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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衬着那张雪肤花貌倒也颇有点我见犹怜之感。
安乐伸手至他腋下帮他翻身——他的伤大多在背上,平时睡躺都是侧着的,挺难受。
“我来梳吧。”安宁眼巴巴盯着梳子。
“给他梳了他还会有头发么?”安乐示意他站一边不动,自己捧着萧香的头发一缕缕把打结处顺开。几天没清洗,他的头发已无光泽,但乌黑如故,发质细细软软的触感不错,不过这情形怎么看都觉得诡异,像是举案齐眉的夫妇般。
“笑什么?”萧香恼羞成怒,“明天你帮我洗一下头发吧,要发霉了,长这么大没这么难看狼狈过,真想撕了那些人。”
“听过某些地方流传的梳发谣么?”安乐笑问。
“什么?”
“一梳长发黑又亮,梳妆打扮为情郎;二梳长发粗又亮,夫妻恩爱情意长;三梳长发长又亮,父母恩情永不忘;丝丝长发亮堂堂,幸福生活久久长。”
“你哪儿听来的?”萧香笑。
“我家隔壁的婶子是偏远穷乡僻壤的山里人,家里穷,到这儿找工时碰上李叔,两人就好上了,结婚的时候因为婶子家太远,且火车也不方便,娘家人只派了她妈和姐妹三人作为代表过来祝酒。婶子那边的风俗是进夫家前一天是要在自家呆着的,可婶子之前一直住李叔家,她没住所,于是李叔便跟我爸商量让她们到我家住一晚。”
“然后呢?”萧香听得津津有味。
“那天晚上,我家大堂特意点了两根大红烛,烛光摇曳着感觉特别喜庆,婶子她妈把圆镜摆上桌,然后拿桃木梳给婶子梳头,边梳边念这歌谣。”安乐回想起,那时候的婶子一家是幸福又哀伤的,“梳完了,娘儿几个抱在一起哭,哀哀恸恸的让隔壁李叔听见,以为出什么事了,差点就要翻墙过来看,幸好被我爸制止了,不然……”
见他顿住不说了,萧香便问:“不然怎么了?”
“她们的习俗吧,见了面会不幸福。”安乐说罢又摇摇头,“迷信的说法。”
萧香低低笑,呢喃似的说:“你这人……”
“怎么?”
“没什么。”萧香未受伤的手往后摸,碰到安乐的手臂,指尖轻轻滑动又收回,轻叹道:“你的皮肤果然是温暖的,我第一眼见你就有这种感觉,虽然你那时说话挺刻薄。”
安乐闻言挑眉横了他一眼,一旁的安宁则把自己的小细胳膊伸出来,求证似的贴上萧香的手,道:“我的也是暖的。”
“是,你的也是暖的,不暖还是人么!”安乐捏了他一把,笑。
萧香看安宁得意的神情,微微笑。小家伙,你跟我一样,都是微凉的。
拾荒 act 40 :鲜花
安乐知道若没意外,八九点钟时小六和陆晓肯定会过来找他打球,顺便再逼问他昨天为什么偷溜。他不想跟他们解释这些,便早早七点半就出门了,只在门上贴了张纸条:外出,晚上回。
买了早点上病房时萧香还在睡,安乐没叫醒他,和安宁两人安静吃完早餐便带他到住院部大楼门口的小花园里闲逛,给他介绍圃圆里的花种、花期,有些不懂的便跳过,保持自己在他心目中“什么都懂”的“厉害”样。
“我们家为什么不种花?”安宁想到自家空荡荡的院子,不解。
“花草是要定期浇水、除草虫。施肥、松土,不然它没办法开出这么艳的花来,而且养花草要尽心,稍有怠慢它就闹别扭生病,养的少了它还会孤单不快乐,这样也长不好的。”安乐淡然解释。“我们家院子里有几株常春藤,藤蔓已经快要爬上屋顶了,虽然花、果期都过了,但它一年四季都青青绿绿的不是也很好看么?”
“恩,好看。”安宁点头,笑眯眯道:“我见李叔张伯家的院子里都有。”
“因为它容易长又容易养啊,插进土里自己就能活,顽强又韧性。”安乐边说边打量着身边形形色色的擦肩而过的病人,几乎都是苍白着一张漠然的脸、虚弱的身体、蓝白条纹病服、无声无息的漂游的幽灵。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长期住院的病人,病痛已经摧残了他们的身心,即使五彩缤纷的鲜花也不见得能让他们的眼中添加色彩。
“走吧娃娃,咱们去看看萧哥哥。”安乐抱起安宁,快步上病房。
房里的萧香已经醒了,正趴在床上,满室的药味未散。安乐猜想是护士给他换药了,便问他要不要吃早餐,粥在保温瓶里。
萧香点头,先漱了口,让安乐喂着吃。
“真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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