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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笙反而笑出声来,「想不到连你也对汝阳王爷无可奈何……」
「什么无可奈何?我是懒得和他计较……」任青回道,一面又亲了亲安笙的唇,正想顺势吻下去,却不料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咳咳咳~~」
两人一惊,循声看去,都不禁愣住了。
罗紫卿正站在三步之外看着他们,目光复杂。
「……安笙,你先离开一下。」任青坐起身来,对安笙道。
「好。」安笙顺从的起身,在经过罗紫卿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对方。
罗紫卿也正深深的看着他。
他停下脚步,双唇微启,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出来,只好低头离开。
直到安笙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罗紫卿才缓缓走到任青身前。
「请坐。」任青做了个手势。
罗紫卿应声坐下,回头看了看刚才安笙离开的方向,眼中是浓浓的眷恋和依依不舍,良久,才回过头来,对任青道:「我打算去突厥。」
「突厥?」任青扬起一边眉毛,看着眼前的人。
「对,想跟着哥舒碧学习如何行商。」罗紫卿平静的道:「在长安,我已经是一个死人,原本就厌倦了这个官场,如今化名离去,也不错。」
任青却一直看着他的双眼,然后带点不可思议的问:「你就这样放手?安笙知道你没死,他也并非对你无情,而你却要自己放弃?」
罗紫卿却笑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安笙对我的心,可是……」
他哪里不清楚安笙对他又是什么样的心思?罗紫卿心里很清楚,当初任青救他,本就是为了安笙,他若是真死,就是安笙和任青之间一根永远无法拔除的刺,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结。
所以,罗紫卿要活着。
那日,张少华给他饮下的送行酒,就是活命的玄机。他在假死状态之下被送来法会寺,被薛钰藏了起来养伤,也自然从薛钰口中得知了一切。
他佩服任青,此人当真能忍,苦心经营那么多年,甚至不惜被千夫所指,就为了扳倒李林甫。
他甚至还猜到了任青救下自己的另外一层心思。
若是他再无活着离开长安的可能,那安笙……就是托付给自己了……
任青,世人都说你凉薄无情,可谁又知道,却恰恰是你,最最多情,对自己深爱的人,真的是情到深处,无怨无悔。
扪心自问,他罗紫卿,可能做到这般?
他自己也不知道,但很明白,在安笙的心中,到底谁才是他念念不忘的人……
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也许他曾经在安笙的心中留有那么一个位置,可永远也插不进他们两人之间。
永远不能……
所以,他甘愿认输。
罗紫卿抬起头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笑了。
「也许安笙会难过几天,但是我相信你能很快让他忘记……」
任青闻言,嘴角也露出一丝微笑来。
「可是,你也要记住,不要再伤害他,否则我一定会回来,那时,就再也不会放手了。」罗紫卿牢牢的盯着任青,仿佛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任青一愣,旋即恍然大悟的笑起来,「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话中之意,千言万语已是多余,自当心领神会。
阳光下,两人相视而笑。
◇◆◇
罗紫卿走了,也许是再也不会见面了。
两日后,任青一行人也准备踏上返乡的路。
念着任青伤口还没有完全痊愈,他的马车内,铺了厚厚的几层软毡,上面垫着绣褥,这样在路途中不至于太过颠簸,因而让伤口裂开。
哥舒碧护送着他们离开。
朱颜暂时还留在长安翠涛居处理一些事情,踏上回家路途的,也就任青、安笙、薛钰几人。
路过长安城门的时候,任青忽然叫马车停了下来。
「任青?」安笙讶异的问。
只见任青伸手把窗帘掀起一条缝,看向那巍峨的长安城门。
此去,就是永别。他静静的看着。
长安如梦里,何日是归期?
这繁华城市啊,这万国来朝的大唐盛世!
灿烂的华章之下,是哪里的暗潮在涌动?是谁的鲜血在流淌?
一番翻云覆雨,一番尔虞我诈,真的……真的就只像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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