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3/4 页)
请问将军身为赵地名将,此时却身在何处?”司马卬张目结舌,无言以对。沛公落坐笑道:“将军如此轻视楚王,想是欲逆诸候而不顾,自视可独步天下乎?”言毕,目示身后,曹参、夏候婴皆手握剑柄,蠢蠢欲动。司马卬心惊胆颤,支吾不语。沛公见之,慰然笑道:“某曾数闻将军勇冠三军,无人可及,甚为敬佩。”司马卬闻言,面有喜色,乃道:“明公过奖,在下实不敢当也。”沛公道:“如何不敢当,某忽然想到,原来章邯方渡黄河时,将军率十万赵军与秦力战,屡挫敌军,力保武城不失,且不损一兵一卒。试问天下英雄,谁可出将军左右?故将军乃真英雄也!”司马卬听罢,方知实为戏辱之言,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半晌不敢复言。沛公又道:“章邯未退,望将军速回巨鹿,助鲁公剿灭秦军,方不致再失天下人之望。”司马卬唯唯诺诺,只恐沛公翻脸,不得保命,旋即告退,沛公乃令樊哙相送。后人有诗道:“昔日刘邦欲入关,殷王欲来争江山。雄兵列陈绝河口,心惊胆裂退珊珊。”
樊哙送司马卬至江边,厉声叱道:“司马将军且回河北,勿思不轨。若执意孤行,休怪沛公撕破面皮,连你赵地郡县一并夺了。”司马卬惊悚不已,抱头鼠窜,上了赵船,一溜烟奔回河北。直到入帐坐定,心中兀自狂跳不止,暗自寻思道:“沛公乃楚王爱将,不可得罪。想项羽以七万孤军大胜章邯四十万劲旅,足见楚人之勇。此时若与沛军交战,且不说胜负如何,但闻鲁公与沛公有过八拜之交,情理之中,亦不会坐视,我必无法抵敌。”思前想后,看看西征夺沛公之功已是无望,只得别作他图,便连夜拔寨而退,仍回漳南去了。
沛公见司马卬已去,便要退兵。曹参谏道:“司马卬既有野心,当防其复来。”沛公大笑而道:“吾观司马卬才庸,非成事之人,今日受惊而走,魂飞胆破,量其不敢再来。”张良亦然之。沛公遂聚众将商议如何进军。正议间,有探马来报,说秦将赵贲知沛公已离韩地,便四下收集人马,欲复来攻韩,时下正在尸乡招兵买马。张良道:“章邯故将中,唯赵贲在河南,若除赵贲,河南不复忧矣。”沛公听其言,遂提兵来伐尸乡。兵至尸北,正逢赵贲之军出来迎敌。原来赵贲曾与沛公战过数阵,知其将士勇烈,自已必不当之,便欲乘沛公取平阴津之际,收集些乡中散兵游卒回来,以固守开封。不料因郭亭降楚,沛公回军甚急,未及回城,便被沛军截住。赵贲不得已,只得整军一战。
两军对阵,沛公当先出马,指赵贲喝道:“汝主将章邯兵败巨鹿,已经降楚,汝为何苦战不屈?”赵贲道:“吾父当年随李信征楚,为楚人所杀,此仇不共戴天。既使秦亡,我亦不能降楚。”沛公闻言笑道:“原来是败将之后,以故屡战屡败也!”赵贲闻言大怒,举斧便奔沛公。沛公令樊哙出马,交手三十余合,赵贲力怯,大败而走。沛公挥动人马,掩杀三十余里方住。赵贲败了此阵,自知不敌,依旧退守开封,终日不战。
沛公夺了尸乡,扎下大军,遣诸将数次攻打开封,怎奈赵贲虽不敌曹、樊,周勃等沛军勇将,但颇能坚守城池,开封几经沛军将士轮番攻打,皆不能拔之。沛公因此闷闷不乐,乃向众将问计。曹无伤进言道:“赵贲新败,其势已去也,只能自守,不成大患。而三川胡东为我击退,闭门不出,又忧虑河北局势,心怀不安,必不敢主动出兵犯我,此军亦不足忧。我可乘胜由韩地出兵,先下函谷关,可至咸阳。”樊哙道:“吾愿率一支军往下函谷关。”沛公未及言,张良阻道:“陈王由函谷关入,兵至戏下而溃,此兆不祥也。故愚意以为若由函谷入关,难免重蹈覆辙。”沛公问道:“先生有何打算?”张良道:“臣以为非取道武关入关不可。武关虽有中南山之险,奈何秦二世昏庸,不知陈兵关中防备,却尽起倾国之军以伐河北,计较有失。故主公当取道南阳,由武关而入,出其不意,可下秦都,大事遂定。只是鲁公那边不知战事如何。若不利,胡东、赵贲将于身后追击,不便行事。”沛公乃遣人往探河北战况。
却说司马卬兵还漳南,面见项羽,告之河内诸地已定。项羽大喜,盛赞司马卬之功。司马卬又道:“在下闻将军先时与沛公有先入关中为王之约。吾在河内之时,闻沛公攻城拔寨,已兵近函谷关,故先入关者,非沛公莫属。”项羽笑道:“沛公暗弱,虽先入关,怎敢称王。待某胜了章邯,大举西进之时,他必箪食壶浆来迎。”司马卬道:“话虽如此,彼先入关,总占些道理,将军还须早破秦军,抢先入关为上。”项羽闻之有理,乃下令蒲将军即刻发兵抢占三户津,以移秦军之志。又令当阳军英布引军随后接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