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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啊。” “你是咱们县那个旮旯中学的老师,编制和户口都还在咱们县,不管飞得再高再远,也还是咱县的人呀,咱们这永远是你的家呀。你是咱们县的光荣,再说,为咱们县做贡献,不一定非得在本县工作,对吧?你知道吗?有多少个人想挤进县政协,想方设法动用了很多关系还进不了,县领导看重你,是很光荣的事啊。” 提到编制,慕容芹不禁想笑,但笑不出来,那滋味,真是打翻了五味瓶,苦辣辛酸麻一起来。她心想:我的表面“编制”在黑社会,在欧阳的势力范围;内心的“编制”在坟墓里,在叶可良的棺材内,你们也敢要? 慕容芹脑里闪出一个镜头:那一年,她想办一张宪法赋予她权利的身份证,求爷爷告奶奶,都说这里没有这个人,不知道慕容芹是谁,现在她莫名其妙,自己竟然还有编制。 生活常常给人们开玩笑,这种感觉你不懂。 慕容芹说:“谢谢。大姐,多谢你们的关照,但我实在不好意思,不知道能为政协做点什么?” “政协嘛,政治协商,协商嘛,有话好说。只要能为咱们县的建设和经济发展献言献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可以了,也别刻意去想那么多,只要有一颗红心就够了。” 慕容芹想,红心小时候就有了,那时,我一颗红心两种准备。一种是想当官,做人民的公仆;一种是时刻准备着,到革命最需要的地方去。 这些年来,慕容芹的心已经血肉模糊,被刺得伤痕累累。这颗破碎的红心还能做些什么呢?慕容芹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她的意思。 干部大姐摸了摸慕容芹的肩膀,把她衣服上一根细小的头发拿掉,拉了拉她肩膀处的一点小褶皱,亲密地说:“傻妹妹,有钱不一定有地位。有了地位,你以后赚钱更容易了,你的事业就更能飞黄腾达了。” “是吗?要是早几年认识你就好了。” “那时候很少人认识你,我也没听过,可能是你那时还小的原因吧,你老爸慕容局长我倒是认识。” “当然,那时我还小,不过,其实也不小了。” “也不全是年龄小的原因,主要是能力没有体现出来。现在你是有名的才女,听说你‘文不错’,以后咱们县需要你的地方很多啊。” “大姐真会开玩笑啊,咱们这里全是‘文不错’的人。” “当然,我们是琴、棋、书、画、诗之乡嘛,文人像你这样的还不少,虽然‘文不错’的人多,但像你这样成功的人并不多。” “不敢不敢。我小时候在农村,玩泥巴,玩‘肚缸’,长大了,玩感情,玩生命,玩性游戏,做三陪小姐,所以,正儿八经的事啥都不会,进了政协也只能挂个闲名。” “别谦虚,怎么这样说呢?当然,你也得为咱们家乡出点力呀,爱家乡才能爱祖国,对吗?” “大姐的口才真不错啊,是在政协里练成的吧?” “哎呀,这些年两手空空,就只剩下这张嘴巴还能说些废话。” “这哪是废话?革命工作需要啊!应该向你们学习呀。以前我只知道哭,折磨自己,现在我从不哭泣。” “不谈这些了,你看,还有什么意见或问题吗?” 看来是推脱不掉了。慕容芹只好模模糊糊地厚着脸皮点头:“那就按你们领导的意思办吧。” “那好,就这么定了。下界政协选举大会马上就要召开了,到时候我们把你的名字补上去。”
这种感觉你不懂 三十九(2)
原来,当个政协委员,跟去菜市场买一斤猪肉那么简单,连讨价还价都不用多说。 为了实现“爱家乡才能爱祖国”,回深圳的第二个月,慕容芹就给县政府汇去了一百二十万元,捐给县政府设立的一个不知什么名堂的基金。 县政府给慕容芹寄来长长的感谢信。感谢信上盖了一个大大的红印章。慕容芹对大红印章有点恐惧感,一看就心惊肉跳。曾经,她要盖个红印章,被磨掉几层皮。 感谢信里称,经研究,决定把基金会改为“慕容芹扶贫基金会”,特聘慕容芹为名誉会长。 慕容芹默认了,不知道是无奈,是命中注定,还是虚荣心。是喜还是悲?她不知道。
这种感觉你不懂 四十
回到深圳后,每天晚上,空旷的房子依然只有慕容芹孤身一人,她不禁有一种难言的伤感,连空气都跟着寂寞得快憋出油来。 老妈以前来看过慕容芹几次,每次都觉得这里的生活节奏太快,且没有认识的人,总呆不下去。慕容芹一上班,她老人家整天一个人呆在家里,像住在监狱,不习惯,便回老家一个人呆着了。 这两年来,经济行情对慕容芹一路牛市,事业上有了一些小打小闹,但感情上却很落寞,颓废了好几年。 慕容芹突然想,人其实并不需要太多钱,如果两个人的感情能互相寄托,平平淡淡过日子,也未尝不算幸福。人们挣钱各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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