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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的走进来,见他居然袒露胸膛,鼻间还闻到一股刚沐浴过的清新味道,她双颊马上绯然,头垂得低低的几乎不敢多瞄他一眼。
茶夙潭见了衔着一抹笑,也没打算将衣物穿好,依旧舒适的闲躺在床。“这么晚了有事?”他闲闲的问。
这时间她该睡了才是,他本想明早再去见她的,她却自己先跑来了。清澈的凤眸静静的凝视她。
被深凝的人却浑然不觉,一双眼直盯着脚丫,有些期期艾艾。“那个……我是想问你,有……有……有没有?……”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没下文。
“你想问什么?”他难得好耐性的没发火。
“有……有没有接到信?”她终于问出口了。这深夜不睡,听到他回来就眼巴巴跑来,为的就是这事。
“信?”
余系芍眼眉稍稍飞扬起来,“是啊,我写给你的信……你没有接到吗?”瞧见他深蹙起的眉心,她表情明显失望起来。
“什么时候送的?”
“两个月前,你一离开,我就送了……”奇怪了,怎会没收到呢?
“谁帮你送信的?”他再问。
“我不晓得,我将写好的信交给老爷,他说会负责将信送到你手中的。”原来没送到啊。
他剑眉皱了皱,“我晓得了,这事我会处理的。”
“不用处理也没关系的,反正……反正你没看见也好,里头没写什么的……”
没写什么老头会藏起来?哼!“说说看,你写了些什么?”
“不说了,既然没看见就算了。”她转身打算走了。
“回来!”他冷眸敛了敛。
“是。”听见他扬高的语气,她马上识相的转回身来。
茶夙潭审视了她一会,见她皮肤水嫩嫩的,脸圆圆的,丰盈了不少,对自己的爹没那么恼了。“坐到我床边来。”他吩咐。
“啊?”
“别让我说第二次。”
他声音听似一如往常的冷然,她却全身紧绷,马上一屁股坐上床沿,一双圆亮的眼直视前方,不敢乱瞄,就怕看见不该看的。
他勾了勾唇角。这女人害羞得跟只兔子没两样,真不像是个寡妇。
“能写信了?”他睇着她染上红霞的侧脸。
余系芍轻点了头,很不好意思。习读了半年的书,终于能写些字了。
“那好,以后你就帮着我记些事吧!”
她听了迅速转过头来,但一对上他赤裸的胸膛,马上又慌慌张张的垂下脑袋。
“你……你让我帮你记事吗?”她口吃的说。
“你会读会写了不是吗?”他好笑的瞧着她的反应,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
“可是……还很粗浅,是十岁孩童的程度。”她没什么自信。
“那就边学边做事,除非你想在我这继续白吃白喝?”
这话让她立即挺直背脊。“说的没错,我不能再这么白吃白喝下去。”
她在这儿,名义上是老爷的夫子,实际上却是成天跟着老爷读书写字,吃香喝辣,无所事事,唯一的苦差事,就是在晚膳后得听老爷谈“心事”,除此之外,她过的简直是大小姐的生活,连一件衣服也没洗过,她原本粗糙的双手早已变得细嫩白皙,让她常常望着它们产生浓浓的罪恶感。
“好,如果你不嫌弃,就让我帮你记些事。”至少让她有事做,也比较不会遭到府里其它人的白眼,瞧不起她只是个没用的食客。
“嗯,这次我会在京城多待些时候,等办完爹的寿辰才走,之后我要去趟下坡城,你正好跟着我去。”
余系芍眼睛瞬间亮起来。“下坡城?”
“不想去?”他故意问。
“你真愿意带我去?”
“除非你不想去。”
“想,想去,我很想去!”她立即兴奋的应道。
离家一年多了,不知家里情况如何,娘身子可有好些?更不知同样嫁了人的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夫婿不在,夫家人对她可厚待?这些她都很挂心,可碍于自己是寡妇的身份,她不敢去关心,怕只会连累姐姐被夫家瞧不起,再加上自己先前过得并不好,也怕姐姐心疼,所以索性连口信也不敢托人带回给家人,如今她在茶府,日子过得稳定平安,有机会当然想回去下坡城瞧瞧娘,打听姐姐过得好不好。
就知道她会想去,茶夙潭唇边忍不住浮出一抹宠溺的笑。
“说说你当初在下坡城的生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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