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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老七……玉面修罗……
一切一切的真相,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瞬间打开。她不相信!她怎么也不能相信!
虽然他有修真者保护,但那是国家的修真者部队;虽然,但他分明就是个凡人!
一年多的相处,就算是装模作样去学校宿舍的日子里,她也会在晚上众人熟睡之后回来,看深夜忙碌的楚非晠。修真者怎么会需要睡觉?袖珍者早在辟谷期就不需要吃饭睡觉,更何况她这一年来已经到了出窍阶段的修为!虽然妖力封印之后剩下不到一层,用不了强大的法术,但每天晚上一个土遁回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三天,她一反常态的没有回到那个充满甘草味儿的别墅,没有见到那个带着清新的甘草味儿的人。
灵守的消息应该快到了,她有些害怕。她不想这样从别人的空中得到有关他的消息,她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她用最快的速度奔回去,出现在别墅楚非晠房间的窗外。
她站在窗外,目光穿过淡蓝色的玻璃,有些迟疑的目光望进房间。
楚非晠正坐在窗边。就像早知道她会来一样,看着土遁而来的她,眼中带着惊喜、忐忑,还有为难。他身后的桌子上是一叠调查报告,为首的地方写着“银壁”两个字。
楚非晠不管在什么地方,总会在窗边,就好像一样方便她看见他。因为她不能用神识去看他,所以,她只能用目光,修真界众所周知的那双灵动清澈的双眸的目光。她甚至怀疑过,是不是楚非晠只是为了让她用目光看他,才会佩戴那隔绝神识的玉佩。
那个玉佩,上次生日的时候,她听老十说过,那是楚非晠的“四哥”送给他的。起初白小灵对那神器一般的玉佩充满了兴趣,但现在再从楚非晠的脖子上看见,只觉得比黑夜里的聚光灯还要刺眼。
白小灵看着他,眼神从来没像今天这么认真。说起来,她还从没有想到过要去怀疑他的身份。
楚非晠斜坐在窗边,打开了窗户。
从前的这个时候,楚非晠总会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看着她,命令她“过来”,然后白小灵就扭扭捏捏半推半就的送上门去让他揉捏。
但今天的楚非晠什么也没说,白小灵也没动。白小灵只觉得对方是那么熟悉,却又陌生。
相视良久,楚非晠低下头,幽幽的叹了一声,向她展开双臂。
白小灵这才想起,她来,是有话要问他。
她慢慢的走过去。走之前,她想到的是要过去问话,但走着走着,脑海里渐渐模糊了起来。等走得进了,眼中却只有那一双向她展开的双臂。
管它什么身份,什么阴谋,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慢慢的走近,然后被他伸出窗外的手环住。她的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感到他在她耳边呼吸时触在耳垂上的热气。
楚非晠的怀里,有着熟悉的淡淡甘草味儿的怀抱里,那么让人安心的、可以让一个元婴期的修真者安然入睡的味道,
楚非晠咬着字眼说着:“我用了无数方法去刺激你,你都从来不对我说真心话,你从来就只会在我注视你的时候把目光撇开。你装傻,好,我陪你;你要用报恩来搪塞,好,我也给你留下报恩的理由!但是,虽然我早就希望有一天,你能正眼看我,不再装傻充愣的敷衍我,但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那个银壁,对你说了什么?”
白小灵猛然间回过神来,想要推开他,但他抱得更紧。
“放开……我有几件事情要问你!”
“就这么问吧!”楚非晠说,“离我的心近一点,你才能更清楚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白小灵一瞬间心跳停了一拍。
她甚至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白小灵咬了咬下唇,这时候,她有无数的疑问不得不问。比如说:你是什么人,你是不是魔族,当年妖与魔的争斗中你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你为什么瞒着我,你是不是在利用我的身份……
但问出口了,却是一句完全不着边际的话。甚至不是一句问话,而是一句像是质问的陈述句。
“你……从来没说够喜欢我。”
楚非晠闭上了眼睛。
“我对你,不仅仅是喜欢。你……还是不明白……”
而且,我需要说吗?
说爱了,也可能根本就不爱;没说爱,却也可能早已经爱到痛彻心扉。
楚非晠从来没有说过对她是怎样一种感情,但这感情的存在毋庸置疑。他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