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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的堆栈,突然被紧张的气氛镇压下来,静静地似乎些微的动静,均足以招来死亡的威胁。
胡豹蹲在方天仇藏身的近处,一堆大木箱的角落里,凝神屏气,手里紧握着一柄装了灭音器的短枪,半天未见一点动静,终于沉不住气了。
“小子,你跑不了的,放光棍些,自己出来吧!”
方天仇置之不理,那堆矗立的大木箱,静静地,没有丝毫动静。
胡豹侧耳静听,半天听不出一点声息,心里不免有些纳罕,难道那小子已经逃出堆栈了?
因而他心慌起来,急向伏在附近麻包堆旁的麻脸大汉一挥手,示意叫麻脸大汉采取行动。
麻脸大汉刚才捱了狠狠一重拳,现在犹隐隐作痛,心里实在不甘,既得胡豹的命令,他立刻以双肘支持上半身的重量,匍匐到大木箱堆的左侧。
握紧着手里的“曲尺”,正要由木箱的空间爬进去,不料堆在最上层的一只大木箱,突然朝他压了下来。
麻脸大汉大惊,连忙一个滚身,但已经来不及避开,一只巨大而沉重的木箱,整个地砸在他两条腿上。
“啊!”一声惨叫,麻脸大汉当场痛得昏了过去。
“刁那妈的!”
胡豹怒骂一声,激动的情绪已使他不能自制,扣动扳机,盲目地朝那堆大木箱,连放三枪。“噗!噗!噗!”这是他忿怒的发泄!
但那堆木箱之中,依然没有动静。
这真是个难堪又尴尬的局面!
“小子,你要有种,就出来跟老子们硬拼一下!”胡豹又开始叫阵了。
沉静了片刻,木箱堆后终于传出了方天仇的声音:“胡老大,兄弟很想请教一下,怎样叫作硬拼?”
大概方天仇也觉得,这样僵持下去毫无结果,所以开始运用他的机智来打开这个局面。
“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你看着办吧!”胡豹气呼呼地嚷着。
“不!”方天仇说:“客随主便,还是胡老大划出道儿来的好。”
胡豹憋着满腔的怒火,心想:只要把你小子弄出来,还怕煮熟的鸭子会飞上天去?
于是他提起了嗓门,高声说:“一对一,怎么样?”
“很公平!”方天仇笑了笑,才说:“不过,你胡老大的话,却不大信得过。”
胡豹想了想,毅然说:“好!”
立刻向四处伏着的手下,以命令的口吻说:“你们全都退出去,未得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如果这位朋友能够走得出去,谁也不准留难,违者严处,知道吗?”
他特地把“能够走得出去”几个字说得沉重有力,似乎极有把握,方天仇绝对是走不出去的!
那几个汉子唯唯应命,迅速退出了堆栈。
胡豹接着说:“兄弟用的是德制‘勃朗林’弹荚十发,刚才已用了三发……”
于是,他一口气将所射的七发,向地上一一射出。
“够意思!”
方天仇说了一句,接着听见木箱后发出六响低沉的枪声,表示他也同样射尽了“左轮”里的六发子弹。
枪声方落,方天仇已从木箱顶上一跃而下,双方的距离约在五码之遥。
胡豹从心底冷冷一笑,随即上前几步,从腿肚上拔出两柄匕首,插在刚才砸下的那只大木箱的两边缘,然后退回到原来的地方,两人距离木箱的远近正好相等。
只见他狞笑着说:“老兄,我们不必耽误时间了,请!”
方天仇会意地咧着一笑,知道对方是要跟他以刀相搏,胡豹是飞刀帮老大,对于刀自有独到的心得,方天仇何尝不明白他的居心。不过方天仇生就了一付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强性格,明知这种决斗与己不利,却根本不愿斤斤计较。
双方均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对方,一步步向木箱缓缓接近……
这种短兵交接之下,当然谁抢先一步拔得匕首在手,谁便占了优势,可以抢先发动攻势。如果动作够快,也许未等对方的手触着刀柄,便已死于非命了!
但他们彼此却以最慢的速度走向木箱!
距离木箱只有两尺了,任何一方只要一扑过去,就可拔到匕首……
突然——
胡豹出其不意地探手入怀,掏出他预藏的另一只短枪。
“别动!”
不料方天仇的动作比他更快,胡豹的枪才掏出一半,他的手里已握了另一把“左轮”。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