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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敦,我有这任性的权力的啊。
可是现在这么想,已经来不及了。
接下来的几天,当着外人的面与我见到时,他仍然保持着冷漠的客气,维护举案齐眉的虚假友善。可是那几个孤枕难眠的夜知道,穿过大帐的寒风知道——我已经失去他的宠爱了。也许他还爱着,可他再不会那么宠我了!
只剩下了最后的一夜。
明天,我就将踏上他为我准备的马车,去往千里之外的临蓟城。从此天涯海角,不知何时才能重见了。
我缩在榻上。这宽大的卧处铺着厚厚的毛皮绸缎,在这初春时节的草原本来能够提供足够的温暖,可我却感到手脚冰凉。
身边缺了温暖的人,怎么还能暖和起来呢。
这几日没有再哭过,眼睛原本已经消了肿,却又在这时候滚下了泪珠来。
他在金帐里吗,他冷吗?他会不会也像我思念他一般思念我呢。
也许我的思念太过分了,居然听到帐外有人叫大汗。我翻身惊坐而起,却无人进来……是我的幻觉么?
我静坐着等了很久,却终于再无声音。帐外是无尽春夜,哪儿有人声?我心头极苦,恨不得登时死去,也免得受这样一份煎熬。可我连死都不能。
死了的话,就真的再也无法求他原谅,再也无法与他相伴一世。这样说的话,忍受多少也还是值得的吧?
正心烦意乱间,又听到了有人向大汗请安的话语声。果然是思念太过了吧,我的胸口似被针扎,是短暂而尖锐的疼痛。
可是,这次不是幻觉了。
门帘被掀起,就在我惊异地睁大眼睛时,那熟悉的身影跨进了帐门。
就像从前他无数次做的那样……我已经不敢希图在自己离开前他能原谅我的恶语相向,只盼时间能治愈我的愤恨给他的伤害。但他居然在此刻就真的回来了,我却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还不睡?”他的声音恢复了从前的温柔,坐到我身边:“怎么哭了?不舍得走?”
我凝眸望他,这是真的还是幻觉呢?想着想着,我竟把手指凑到唇边,用力一咬,殷红的血珠子渗了出来,面前的男子却没有消失,反而一把攥过我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臣妾……以为在做梦呢……”我不想摆出柔弱的模样,但真心实话中的酸涩眷恋如何掩饰得掉?他闻言,眉尖居然微蹙起来,将我受伤的指尖含在口中,吮去血滴。
“觉得是做梦掐自己一把也好啊。”他的声音颇有含混:“为什么咬伤手指呢?多疼啊。”
“再疼也没有你不理我时我的心疼啊!”我不知自己算是埋怨还是撒娇。但总之,他动了颜色。坐得离我更近些,让我靠在他肩上,再以一个带着轻微血腥味的吻烙在我额上。
我身体颤抖,不断往他怀中挤蹭,他虽不再言语,却也愈发温柔地拥着我。
我的小腹鼓得很高了,不能再面对面投入他怀中,但他的胸膛紧贴我脊背的温暖便已经足够了。
“我以为,你不会理我了。”我轻声说,声音如河面水雾一样飘摇不定。
“怎么会呢。”他的唇在我后颈移动:“别的不说,你要走,我总得有事交代的,不然你一个人去大延我怎么放心?”
“不生气了吗?”我转过脸去,仔细看他面颊,上次留下的红印消退不少,却仍然能看出。我打这一耳光时他该多疼多伤心啊……
“生气啊。”他微皱剑眉:“但是生气也不能让你冒风险,我还要等你回来陪我一生一世的。”
似有千言万语哽在我喉中,却无法说出一个字。我挣脱他怀抱,面对他站着,看那双仿佛栖息了无穷星光的眼眸里缠绵的情意,如网如丝,将我的心牢牢捆住。
我竟腿软,跪在了他脚边。他伸出臂膀将我抱起,横放在榻上,轻声道:“阿鸢,别难过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好吗?我们答应过彼此要相伴一生的,你无论如何都得好好的回来啊。”
我用力忍住泪水,再点点头。
“听着,”他缠绵的声音突然换了铁一样的严肃:“朕下面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住……朕在大延有两拨暗人,光之部和影之部。丁勋就是光之部的,但他们谁都不知道另一部的人员,这也是为了保密。其中最重要的是影之部的成员,虽然很少,但绝对是得力的干将死士,从明天开始,影之部就是你掌控的了,明白么?”
……这是为了护我周全还是为了得到大延呢?
这想法刚一转,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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