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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赤条条地死,没有什么比这更伟大。”
三木笑笑不语。
有些人毕生都不会知道哲理为何物,比如粗话连篇的铁妞,三木从不认为他能上升到哲人的高度。但三木觉得这二货刚才说的这句话还是挺有水平的,隐约有点哲理的味道,或许是误打误撞的缘故,所以带着浓厚的土鳖气息,要是去掉泡妹的前提,应该会更完美。
三木留下一张便条,藏在以前藏钥匙的石缝里,想着万一他前脚一走,马铃儿又被军团送回来了,也好让她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一切准备好之后。
背好行囊,少年们正式踏上了在他们看来生死未卜的越狱之旅。
借着过去巡逻工作的便例,村口至卧眉峰山脚的地理情况,三木早已经了如指掌,并绘出了一副只有他自己才能看懂的无比例地图。翻岭路线,是他在星光下耗死无数脑细胞苦心研究出来的,现在万事具备,只差迈出阔步,向着理想世界出发。
刚摸到村口,老槐树后面突然冲出一个少年,把心虚的三木和铁妞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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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越狱的少年派
从老槐树后面窜出来的是个衣衫褴褛的白发少年,瘦得像根柴一样的身子骨显示他严重营养不良,但俊俏的五官轮廓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三木一眼便认出来,这就是上次潜入家里偷书和猪肉的那个混蛋,火气一上来,揪起衣领便骂:“你小子作死是不是!上次没打残你,还敢三更半夜跑出来吓人!”
“我知道你们要干什么。”少年很镇定地望着三木,提议道:“一个篱笆三个桩,带上我,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铁妞挠着后脑勺问三木:“什么是篱笆?”
“篱笆就是……你别打岔!”三木继续盯着白发少年,问:“我凭什么要带上你?就凭你偷过我的东西?”
“三哥,这全村人我就服你一个。”白发少年说:“只要你带上我,以后你指东,我绝不往西。”
看这家伙的态度还挺诚恳的,三木松开了他的衣领,颇具深意地问:“越狱,知道失败后会是什么下场吗?”
白发少年点着头。
三木又问:“叫什么名字?”
“青刺,今年十八岁。”白发少年坦诚地说:“十八年前降生在这里,我无法选择,但我不想稀里糊涂地死在这里,请三哥一定要带上我。”
“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技能?”
“我可以闭气两三个小时,不用呼吸。”
“这是装死的技能,没用,有没有杀过畜牲?”
“没有……”见三木脸露失望之色,青刺匆匆拉起左袖,展示出一条三寸长的伤疤,急言补充:“十五岁时曾跟一只三眼鬣狗搏斗过,如果不是那畜牲跑得快,我一定可以杀死它!”
“行,上路。”
从青刺的眼里,三木看到了一种令人无比震撼的倔强,那是一种无畏无惧的意志力,只为走出这个村子。村里,这种少年并不多见,三木想着,这或许就是知识的力量,如果没记错,当初他偷走的那本书应该是叫《倔强的花火》,讲的就是一个勇于向强权抗争的少年。
三人摸黑趟过雪原,前面不远处便是卧眉峰山脚。
卧眉峰山脚有几十米高的围墙,围墙中间是三尺厚的钢架,两边夹着精密的铁丝网,这东西比古代的城墙都要坚固,严严实实地围锁着白骨村。只有一个开口,那是卧眉隧道的入口处,也是通往外界的唯一出口。隧道口被两扇沉重的大铁门封锁着,并有六个全副武装的军团士兵把守,旁边还有一座望塔,上面也站了一个精壮的士兵,目光随着光线极强的探照灯在雪原上扫来扫去。
三木搭着二人的肩膀匍匐在一块巨石后面,小声道:“从隧道出去是最理想的捷径,但那是不可能实现的蠢蛋想法。为了避免陷入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尴尬局面,我们必需避开探照灯的扫射,想办法绕到右翼那块暗区死角,只有番强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借着探照灯的强光,铁妞看清了几十米高的铁丝网墙,习惯性地爆了一句粗口:“我砍他祖宗的二郎腿,那些狗娘养的东西做事还真够绝的,那上面好像有刺头,我们能活着翻过去么?”
“这只是第一道屏障而已。”青刺说:“重点不是我们能不能翻过去,而是翻过去后该怎么在卧眉峰活下去,听说,那山里的异虫异兽比我们以前见过的要凶猛百倍不止,连一只蚊子都可以叮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