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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后,半晌,他俩面上同时露出一模一样的得逞笑意。
“告辞。”走神回家!
“都给我站住!”在他俩大摇大摆地拍拍屁股就要离开时,总算察觉上当了的火凤,直瞪著那两道这一回下足了工本,确确实实奉行报仇三年不晚的背影。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快的藏冬,嚣张地回首睨他一眼。
“你也就只有这么点心思值得利用罢了。”哼,若不是为了那颗精明的脑袋,大爷他会来这看神脸色?
“你以为我能忍著没把你剁了去喂狗,还能是为了啥?”
再也不掩饰真面目的郁垒,一脸唾弃地跟著帮腔。
“你们这两个臭小子……”额上青筋直跳的火凤,一把紧握住犯痒的拳头。
“别动气、别动气……他俩是伤患,胜之不武啊。”青鸾连忙白后头架住欲上前算帐的他。
“不要忘了,他俩要是跑去天帝或是西王母面前告状,再抖出咱们的下落,到时咱们一家大小就都要吃不完兜著走了司你也不希望咱们又要一年到头四处搬家吧?”就知道他们三个凑在一块只会结下更多的梁子而已。
不得不忍的火凤,气结地抹抹脸,“慢,我只有一事想问。”
“说。”某两神爱理不理地回过头。
“若是日后无冕以斗神之姿挑起神界与他界的战事,你们想怎么办丫‘神界自家的事,天帝本就有责自行解决,但一旦扯到了他界,只怕下一回他俩就算跑得了和尚也不跑了庙。
第8章
闻言的他俩,不作声地互看对方一眼,兴致缺缺的藏冬,只是搔搔发,懒得理会地掉过头先行步出门外,而郁垒,则是在思考了许久后,边瞧著也曾经陷害过他,此刻又想置身事外的藏冬的背影,边语带保留地道。
“哪就得看,那一界,究竟能不能请得起我们再去卖命了。”
“这庄里,除了我外……都是鬼吧?”
“当然。”陪客一的法王,仅以多此一问的目光瞄向发问的子问,而后在棋盘上搁下一子。
“所以你们当然不可能一开始就住在鬼界里,应是在死后才堕入鬼界是不?”
“是啊。”陪客二的广目纳闷地竖起了眉心,不解夜深了仍不肯睡,执意要等到滕玉回家的她,怎会在院里同他们下棋下著,就突然问到这上头去。她实在是难掩好奇心,“你们是怎么死的?”谁教这一票滕玉的师弟们,全都像那个滕玉一般,不肯开口说说自个儿的过去。
庄里庄外,登时一片静寂,两位陪客只是在静默过后,纷纷将两眼停伫在她的身上。
“抱……抱歉。”自知失言的她连忙致歉,“我不该没顾及你们的感受问这事的……”法王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角,“这事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只是,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那个滕玉究竟有没有把他们给放在眼里呀?自个儿对子问说了一欠堆,偏偏他们的事却是只字不提,防心真有必要这么重吗?
“我……”广目只开口说了一字,而后就又习惯性的把头垂下去,只是这一回,子问注意到了他似乎把头垂得比以往都还要来得低。
相较于广目满面的踌躇,对于这事,法王就坦然多了。
“我呢,是染病而死的。”他若无其事地说著,再指著身旁的广目,“他呢,是战死沙场,而西歧则是个陪葬品。”
“什么?”法王搔搔发,大略地重复当年听来的说法,“在生前,西歧本是皇宫里的御厨,专司料理皇帝吃食之事,谁知在那个皇帝驾崩之后,西歧就一进给关进了帝墓里陪葬等死。”
子问完全不能明白地瞧著他们,不解他们怎么面上的表情都是如此释然。他怎可以说得这么简单?那等往事,是因为陈旧了太久太远,故在他们心上才会轻得像根羽毛?是因为经过了时间的催化吗?难道说,时间抹去了命运对人生的嘲讽之后,亦磨乎了当时的悸动,而恨意,又真可被岁月瓦解殆尽吗?不想说太多细节的法王,站起身子一手指著她的鼻尖交代。
“你乖乖在这坐一会儿,再过不久就是鬼后的寿辰了,西歧要我们去替他瞧瞧他为鬼后酿的祝寿酒酿得如何。”
“是……”已经很习惯眼前这位俨然就是第二号牢头的她,不想再反抗地乖顺颔首。
只是就在她抬首目送著他俩向厨房走去的身影时,不知怎地,一股浓重刺鼻的血腥味,霎时盖过了院里所有的花香,迎面而来的热意,亦带走了夜色的清凉,急涌而来的水声在她耳边带来了阵阵呼啸,自脚底泛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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