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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仗着一身功夫,白日里摸入了朱家内院。
他远远被杨幺极难听的琴声吸引,来到了听涛馆,躲在假山上为了杨幺的琴技笑得打跌,也为杨幺的剑术而赞叹,再听得那一声桂花酒的喟叹,便不由得出声相合。他不过是一时冲动,自个儿心里的打算却也是糊涂。
那杨幺见得报恩奴半日不出声,便忍不住从扇缝里偷偷探看,却不料正和报恩奴四目相对,报恩奴一愣,面现疑惑之色,不自觉地刷开手中折扇,没头没脑地摇了摇。
杨幺被飘过来的檀香味刺激得全身打了一个战,咬唇忍住恐惧,反复在心里说道:“不要怕,他认不出,认不出……”眼睛却不由向几上的短剑看去,暗暗盘算在朱家里不为人知杀死此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报恩奴慢慢向前走了一步,合起扇子去拨杨幺面上的团扇,杨幺大惊,退后三步,冷着道:“公子自重。“说罢便作佯怒状,转身便要离去。
报恩奴听得她的声音更是怀疑,却知此女不能随意碰触,不免犹豫一二,再回神时杨幺已经绕过影壁,迤逦而去,报恩奴苦笑连连,只好自行离去作罢。
杨幺双脚发抖,撑着一口气急步回了竹韵斋,挥退了婢女,躲入卧室之中,正要喘口气,突然见得床前桌边坐了一人,顿时吓得倒退三步,定睛一看,却是玄观。
第二十七章 居安思危
只要不是报恩奴再现,杨幺见了谁也不怕,吐了一口长气,把扇子向床上一丢,有气无力地倚在床边对玄观道:“你手下的那个黄石居然把我卖给了报恩奴,当真是吓死我了。”
玄观打从杨幺进门,便上上下下打量个不停,此时见她又恢复了一脸惫懒之意,不由微笑道:“你方才那副样子,他初看定是认不出来的。”
杨幺没好气道:“初看认不出,再看岂不就能认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不由烦恼道:“能不能想个法子把他一刀结果了?省得我担惊受怕。”
玄观一愣,看了杨幺一眼,“你什么时候如此行事了?一年不见,倒是变了许多。“又道:”他可是已经走了?朱府这么大,下回他也难得找到你,安心便是。”
“今年是至正十一年四月了,朝廷已是在商议开河了罢?”杨幺沉吟半响,抬头问道。
玄观点了点头,慢慢站在在房内踱步,“河南之地民怨极深,北教已经是准备明年起事,如今已传有歌谣‘石人一支眼,挑动黄河天下反’,怕是大变在即,便是此时,台州方国珍也已经反了。不过皆是小股流窜,成不了气候。”
“如此说来,熬过今年便好了,若是天下大乱,威顺王也没这心思玩乐了。”杨幺不由有些开心。
玄观笑着看了杨幺一眼,叹道:“错了,越是天下大乱,我便越要劝着王爷王子们享乐为上。否则,我白莲教又岂能顺利举事?”
杨幺虽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不免想起欢喜堂里的可怕情形,不由得越发厌了玄观,顿时冷下脸来,“他们一享乐,湖广行省地女子们可要遭罪,若是白莲教起事还要靠作贱女人才能成功,我看着。成与不成都是一个样罢了。”
玄观一愣,脸上慢慢露出怒色,盯着杨幺。
沉着脸道:“你这是怪我呢?”
杨幺难得见他发怒,却也不肯退让。转过身去,漠然道:“我已经把族谱绣帕退给了我爹,我知道你原也是看着我爹爹的面上才同意这门亲事。如今也不用委屈了,大家两便。”
杨幺背着身子,也不知道玄观的反应,只听得房门轻轻一响,再回头时,房里已是没了人。
果然如玄观所说,至正十一年四月元帝从脱脱之请,发汴梁、大名十三路民众共十五万,庐州等路八翼军二万,派工部尚书贾鲁领总治河防使。主持开黄河故道,将黄河水引入故道,以绝水患之事。工程共计二百八十里有余。
五月,白莲北教教主韩林儿率领刘福通、杜尊道等人。以红巾为号,率领河工举事。红巾军尊教主韩山童为宋徽宗八世孙,当为中国主,攻占河南颖州。
因举事不秘,韩林儿被杀,没料到刘福通等人逃脱后,聚齐教众攻占周边县城,至十月,连下河南江北行省所属汝宁府、息州、光州等地,率众十万!
淮北事起,天下响应,在此之前台州方国珍已是两反两降,芝麻李在徐州,布王三起襄阳,孟马海起邓州,郭子兴据濠州。皆称“红巾”。
十一月,白莲教南教教主彭和尚拥大弟子徐寿辉为帝,国号天完,攻占淮河以南,河南江北行省蕲州、黄州两路,定都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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