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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有太子的打算。”魏彪淡然一笑,“那不是小的所能干预的。”
“为什么要找我说这些。”林飞冷笑,“难道你不知道我与拓拔焘关系非浅。”
“小人只知道太子殿下让我做的事从来没有错过。”魏彪微笑道,“如今太子人已在平凉,特为见您而来。”
林飞一惊,蓦然脱口:“什么?他竟敢在这个时候回平凉!”他阵前反悔,带走赫连定,拓拔焘正在震怒。要是被他发觉……
“正因为这里太危险,谁也想不到他敢在这时回来。”
林飞喟叹,“此人行事太过冒险……”
魏彪怅然,“那是您不知燕国内情。很多事,太子不做,也不会有别人做。燕国之势,岌岌可危。”
“这和见我有什么关系。”林飞不解。
魏彪惊觉噤声,半晌才讷讷道:“太子传话说……他只想见见离散多年的妹妹……”
宫城西角的竹林衬着一轮微红的妖月。
披着白色斗篷的人,正静静地等在那里。
竹林摇曳,细小的叶片发出轻不可闻的声响,手中微明的灯映亮那人含笑的凤眼。
林飞怔怔地看着冯翼。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又总觉得今晚才是第一次见到他,那个有着完美脸型优美眉骨细长凤目的未来王者,以前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魅如春水的柔倦,这一刻,却在狂狷美艳中带出了一国太子的气度。只是当他向她微微一笑时,包裹周身不可靠近的气息便清冷俱散了,一地橙黄的竹林里,他好像还是当日画舫中笑如暖玉的哑巴琴师。
见她局促呆怔,冯翼笑着招手,“过来啊……”
听着他柔柔淡淡的嗓音,就像受到蛊惑似的,林飞果然呆呆地走近几步。直到近前,才觉得不对劲地别转过头,不习惯地小声问出:“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
头顶传来清如流水的笑声,“连拓拔焘都能看穿我们有关系。我这个当兄长的又怎会不知道呢。其实……”他音色绵绵道,“早在江南舫上,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谁了。”
“哎?”林飞诧异,不由得挑眉抬头,正看到冯翼浅笑盈盈向她望来。
“你左手背上有颗红豆大小的红痣。当年母后的手上也有这样一颗。父王常常提起,我那失散的妹妹生下来就在同样的地方长着一样的小痣……”冯翼微笑,“不然,我何必刻意当着外人,讲起自己妹妹的事。”
“他,我是说……”林飞犹疑道,“那个人有提过我的事?”
“当然呀。”冯翼美目微睁,“父王时时想起这件事,还要泪流不止。有生之年最大的期盼,就是能找回战乱时失散的女儿……”他拉起林飞的手,“你是我们燕国的公主,当然要回到燕国去。”
“可是,可是……”林飞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一时懵住了。
“你是怨恨父王丢下了你?”冯翼掀起长长的睫毛,青色的瞳孔若透明的琉璃。高挑的美丽男子,噙着淡淡的微笑又夹带一丝愁苦的模样,诱惑动摇着林飞的防备。
这是哥哥,如果和他一起离开,就能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了吧。她也就有了父亲,兄长,有了她欠缺的一切缺失。可是,内心某个地方,却在抗拒,抗拒着这么柔软的诱惑……抗拒着这么近在咫尺可轻易获得向往已久的温暖。
“我、我不能走……”
忧悒地摇头,说出不太情愿的拒绝。因为要去当燕国的公主,她就势必得抛下佛狸。
“是为了拓拔焘吗?”冯翼温和地笑了笑。不经意地垂睫,望向单手擎举的雪色灯笼,“那个弑父又不守信的人。既不是英雄,也不是君子。他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那我最好的选择是什么?”林飞按住心口,问这个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妹妹,却到了现在才开口承认的人,“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给过我什么选择的权利!我也不管佛狸对别人怎样。他不是英雄也不是君子,但他会把我当成是最重要的人!至少,他没有想过要拿我当一个筹码。”
长长的睫羽下,幻色摇动,及地的白衣也随风飘浮。几片竹叶轻轻打转,无声无息地飘落在泥土地上。
“就算你是我哥哥!我也不想听到你说他的坏话!就算佛狸利用过我,可是你现在所做的又是什么呢?在这样的夜晚,叫我来这里,利用我们间的血缘,你所要做的又是什么呢!”她不相信冯翼,她不会再随便相信任何人!
“我所想做的只是带走你。”清清凉凉的音色流金霏雨般地飘渺而来,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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