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页)
了。”邱景岳说。
他记得那个时候是傍晚,夕阳西沈,他们俩在阳台上泡茶,看金鱼。一人坐在鱼缸一侧,对著白瓷鱼缸里游弋的金鱼说著这些话。他们养了几只鹅头红、几只龙睛、几只蝶尾,还有几只朋友送的兰寿。它们当中属那只黑白橙相间的龙睛蝶尾最漂亮,红白相间的鹅头红最活泼。
季师益倒了杯茶给他,说:“我也觉得不够用。”
季师益的脸和几年前似乎并没什麽改变。邱景岳想起从前不理解季师益注目的意思,最近自己却时常看著季师益的脸,一看就是很久。想明白之後,未免有些後悔。毕竟在二十多岁的时候,他还没能那麽仔细地看他,现在只好经常拿出他从前的照片翻看。季师益不是特别爱拍照,二十多岁的照片似乎只有毕业照以及集体照,唯一的一张单人照还是去开会的时候,大家人人一张单人照,别人帮他照的。从一定年岁以後,邱景岳就热衷於从电脑中整理出他们以前的照片,洗出来,放在各色的相框当中,摆在屋子里。当发现他们俩的合照除了集体照几乎一张都没有时,他很是沮丧了一阵子。
意识到邱景岳的沮丧之後,季师益买了个单反给他,说咱们一起去玩,走到哪儿拍到哪儿。
最初他们在家里用三脚架拍了几张。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的、一块儿看金鱼的、喝茶的,最後终於有一张,季师益把手放在了邱景岳的肩膀上,被邱景岳戏称唯一一张亲密照。遗憾的是,洗出来只能放卧室里。
再於是,在今年终於一起放假的时候,他们决定去邱景岳家里度假。在暑假之初,他们已经问过儿子们,他们说小学最後一个暑假,要跟著老师去海南毕业旅行,回来後再带著吴易西一起回龙岩去玩,让父亲们不需要管他们。
从小一起长大的俩孩子只要混在一起就天不怕地不怕,哪儿都敢去。最近几年多了个吴晨的儿子,比他们小了点,三人搅和在一起更是大胆,放假去龙岩玩都用不著大人带了。
邱景岳比季师益先放了一天假,白天他把自家和季师益家都收拾稍微了一遍,下午季师益提早回家,三点左右两人就开著车出发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好,季师益开著车的时候,邱景岳又哼起歌来。他的音准依然完全不行,听了半天,季师益好歹听出来那首歌是林忆莲的至少还有你。
那是第一次,季师益希望邱景岳就这麽唱下去。
他们开著车窗,高速路上风很大,尽管是热风,吹久了也是凉快的。邱景岳哼了几遍,转头看向窗外。
正值盛夏,高速路下两旁的乔木枝繁叶茂,远处的田畴绿中带了点黄,早稻快成熟了。邱景岳盯著看了许久,转头对季师益笑著说:“以前回家都是晚上,什麽都看不见。”
“那以後都白天回家吧。”季师益看著前方,道路笔直,似乎没有终点。
邱景岳隔了一会儿,又反复地哼著那几句歌词。下高速的时候,他终於不唱了。季师益把车停在一边的树下,邱景岳有些奇怪,转头刚想问问他怎麽回事,季师益解下安全带,一手轻轻抱住他的头枕部,一手抚摸著他的脸,就那麽看著他。
“怎麽了?”邱景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季师益抚摸著他被风吹得有些干燥的脸,在他额头上吻了吻,又吻了吻他眼角的细纹,吻了吻他鬓角的几根白发,最後把他的手拿起来,在他的掌心轻轻一吻。
季师益又发动起车子後,邱景岳一直扭头看著车窗外。到家停好车之後,他们也没立刻下去。季师益找不到纸巾,最後只好把邱景岳的脸扳正,用衣角擦干了他眼角的水汽。
在家里住了两天,母亲张罗了许多好吃的。在家中,谁也不敢夺取母亲在厨房的宝座,所以不管是容若、谢敏还是季师益,到了该吃饭的时间,顶多也只是去厨房帮帮忙,不提议要做饭。那天也是在客厅里坐著,和父亲闲聊。
容若他们的孩子谢图南和吴晨的儿子差不多大,也上小学了。今天也一起过来,见到邱景岳和季师益後向两位伯伯问好之後就问同同哥、小景哥和易西什麽时候回来。邱景岳告诉他可能过两个礼拜他们自己会回来,他才满意地走了。
邱景岳真的走到哪儿就拍到哪儿。在家里给众人拍了照,晚上去山上乘凉的时候还带了三脚架去拍了夜景。 回家第三天,两人一起回到乡下。
很早之前容若从土地规划局的朋友那儿得知乡下老家要拆迁,但幸运的是,过了近十年,始终还没拆到那儿。容若每年会回乡下整修打扫他们家那部分房子,现在是生起柴火就可以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