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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体内的五脏却象被架到油锅上烹煮一般炙热难耐,嗓子眼又干又痛,嘴里苦涩酸胀得根本无法形容是个什么味觉,而最让人受不了的则是自己的脑袋,就象是里面放了一千个泼妇在打架一样,抓挠得你根本什么也想不了。
想张嘴说话,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想睁眼动手,却发现不要说手指了连眼皮都指挥不动。
耳朵旁边嗡嗡嗡嗡的象是有一堆人在说话,可自己只听到诸如什么:“醒啦醒啦。”“赶紧喂药。”“快再去取冰块来。”“苏大夫……”“表妹…………”之流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和什么的话。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后,只觉得牙关一动,然后一股苦涩酸麻的药水就被灌进了嘴里。然后下额被人轻轻一抬后,药汁顺着嗓子眼就是滑进了食道。可是当那些药水刚进到胃部时,希颜就觉得胃里突然一阵的火烧火燎般的痉挛,然后头一偏,一股子又酸又臭的胃液是全数奔涌了出来。
吐出最后一口残液时,希颜的眼皮终于给面子的睁开了那么一瞄瞄。可是,当眼前的景像透过视网腊,反射到希颜的大脑神经中枢后,条件反射的结果就是——直接晕倒,人事不知。
然后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后,又是一道那样苦涩的药水,然后又是一阵狂吐。当然,眼皮最后也还是又睁了那么一下下。这次映入眼神的不再是雕框画几的门廊窗檐,而是床板上对称浮雕刻的螭纹及卷草纹,还有被做成壶门形的四面牙板与腿足。以及一席沾了点点污渍的月白色长袍底褂,还有一双千层底黑布纹男鞋。
当希颜的意识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就是:这个男人的脚是四一的!
之后,又是长长的一阵阵的昏睡。只不过与前两次不同的,昏睡不再是无限期的没个盼头,而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的,清醒时耳朵里可以听到周边人的轻声细语,还可以听到似乎是雨打窗檐树枝的扑扑簌籁声,可没听了一会儿后就又是一阵昏迷。然后一次轮回后的又一次轮回中,身体上的不适感慢慢的消除了,喂进嘴里的也不再是只有苦苦涩涩的中药,头一次居然吃到了清甜滑嫩的雪耳羹。
嗯,味道不错。上品的雪耳发得火候正好,冰糖的浓度也加入恰恰适中,唔,好象还有枸杞的味道!好喝,好喝…………要是能吃到实货就好了。不由自主的得砸了两下嘴。然后耳风里突然没了碗盏碰撞的声音。希颜正自纳闷时,就听到一个脆灵灵的声音喜叫道:“汤嬷嬷,表小姐醒了,吃东西了。”
然后稀里哗啦,叽哩咕噜的一阵乱响后,希颜就觉得一张暖暖温温的大手摸到了自己脑袋上试了试温度后,喜不自禁的说道:“果然退烧了,碧云,快去通知大少爷,说表小姐烧退了。”
小丫头喜滋滋的连忙跑去送信了。
而这边汤嬷嬷赶紧绞了热热的手巾帕子给希颜擦脸。一边擦还一边笑笑地说:“好小姐,快醒来,睁开眼瞧瞧,咱们这是到哪儿啦?”
小姐?
少爷?
希颜觉得自己脑袋有点不太够用,事实上自己的这个脑袋确实现在很不好用。里面的那一千个泼妇虽然不见了,可是CPU风扇上好象没油了,一点都转不起来,只觉得脑袋里面硬硬的,而这个眼皮居然也很不给面子的睁了半天才睁开那么一条条小小的缝缝。
然后,一个身穿褚红色对襟长袄,半头灰白一脸褶皱却笑得比波斯菊还灿烂的中世纪古妇就倒映在了希颜的视网膜上。
我的那个天神啊!
希颜不信神,可现在她真的很想叫来一个天神问问,到底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自己的神智出了问题。为啥自己眼前会出现这么个奇怪的东东?而且,左瞧瞧右看看,上瞄瞄下瞅瞅。那个,基本上,这里奇怪的东东还真的很是不少。古香古色的木头架子顶蓬花板,描漆弄彩镶贝挂环的各色家具,九曲回春格的窗棱上貌似还粘着一层淡绿的窗纱?然后斜对面貌似是梳妆台的案面上还摆放着一面形状超诡异的菱花铜镜!
最让人接受不了的就是铜镜中映射出的一个面色苍白如纸,幼齿得如同八九岁小儿的奇怪脸庞。希颜的嘴角抽一抽,那里面的镜像跟着也抽一抽。希颜的左眼角挑一挑,那个家伙居然也跟着挑一挑。
那个,那个…………饶是希颜平素里再机灵百变,现下也是一点辙也想不出来不说,脑袋里还象真的是CPU死机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楞呆呆的看着镜子里那个同样楞呆呆,但却是完全陌生的脸庞。
然后,一阵暖风,一双略为粗茧的双手就是抓住了希颜放在身子两侧的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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