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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嫣你怎么了?没休息好么?”注意到了韩嫣的异状,刘彻倒是不再琢磨卫绾那套儒家学派的言论,反而关切的看向了韩嫣。
“是啊……昨晚没睡好。”韩嫣干笑了两声,所以我要回家啊……
“哦,怪不得你上课都没精神。”刘彻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韩嫣默默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其实我上课没精神是因为懒得听卫绾宣传儒学。
“那么你应该没有听全太傅上课讲了什么……”刘彻一脸可惜的看着韩嫣,韩嫣赶紧点头,所以你就放我回家吧!
“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讲给你听!”刘彻一副“我很够意思”的模样拍了拍韩嫣的后背。
“。。。。。。”韩嫣干笑着应着道:“那可真是有劳殿下了。”
“无妨!”刘彻大气的一挥手,开始叽里咕噜的跟韩嫣讲起卫绾的那套理论。
战国时期,诸子争鸣;秦用法治,二世而亡。而汉朝自从建立起了这片统一的国家,那时的思想紧扣着一个“顺应无为”脉搏,所以在汉人对秦亡汉兴的历史路程中,本来被秦朝打压下去的儒学又渐渐的露出了曙光。
两任太子的太傅都是儒学的尊崇者,明里暗里给两任太子灌输儒学思想。比起黄老的“清静无为,顺其自然”来说,儒学的某些“人治”理论真的对中央集权政策很有推动力——尤其是当这份推动力在一个好大喜功的皇帝面前,它的诱惑力足以让这位皇帝为它疯狂。
尤其是过了董仲舒的口变过味了的“新儒学”!
刘彻口若悬河的讲了一大顿,看了看韩嫣没什么兴致的模样问:“怎么你觉得太傅说的没道理吗?”
韩嫣张了张口,人治的好坏从亚里士多德那辈起就纠结的没完没了,但是事实证明,法治要比人治有利的多,只是……韩嫣苦恼的挠了挠头发,这些理论也没法跟刘彻讲,要符合眼下的时代背景,于是只好清了清嗓子道:“文景盛世顺应黄老的清静无为,以民养民的政策使得我大汉从刚刚建立时期的困顿变成了现在富饶的国度,百姓安居乐业。京师之钱累百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粒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不可食。”
“可是你说的都是表象!最近我在宣室殿帮父皇处理政务,发现有的奏文上书曰‘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以至于农民们都被迫反抗起来,你说要是再推行黄老之言,会不会引得‘吴广起义’的历史再次出现呢?”刘彻认真的反驳着韩嫣。
“但是各家有各家的优点,道家清静无为,无事无欲,兵家用兵法来练兵抵御外寇,法家以各种明文规定使得国家井井有条,哪个都不错呀!”干嘛死盯着儒学不放?忠君爱民那套,你只要“爱民”了,自然民就“忠君”了嘛。难不成现在有民不爱你爹这个君?
“可是……”刘彻扁了扁嘴,还想继续说什么,韩嫣伸手顺了顺刘彻的毛儿,笑眯眯的道:“殿下现在无需为这些操劳。殿下现在只需要学着壮硕自己的羽翼,有些为君之道不是您现在就能参透的。”
随后笑眯眯的在刘彻的耳朵旁轻轻开口道:“殿下,长信殿。”
你可别忘了,窦太后虽然现在明面不显,可是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不断的叫嚣着“兄位弟承”。您现在满口嚷嚷着儒学,这不是等于往枪口上撞?窦太后不崩了你才怪呢。要知道在思想这一方面,能跟窦太后同一频率的只有梁王。
果然,一听“长信殿”这三个字,刚刚还情绪激昂的刘彻瞬间就变得萎靡不振:“你非要在我面前提皇祖母么?”
“太后娘娘的执着不是空穴来风,有时间的话殿下不妨去长信殿同太后娘娘聊会儿天。说不定太后娘娘会给您一些意想不到的建议。”韩嫣眼神幽幽的瞥向紧闭着的窗边,但笑不语。
“可是……”刘彻皱了皱眉,看了看韩嫣一副恭谨的样子一摆手道:“隔墙无耳,你说话用不着那么认真。”
隔墙无耳?韩嫣端起茶碗顺了顺口干舌燥的喉咙。别跟我说刚才悄悄溜过去的黑影其实是跑错门了的猫!
看了看仿佛浑然不知的刘彻,韩嫣放下了茶碗。这就是他为什么在宫里住了这么久了可是仍旧没有培养心腹的原因。万一培养一个双面间谍出来,那不等于自己坑自己么?无论是窦太后,长公主还是现在的王皇后,她们在宫里苦心经营数十载,那盘根错节的势力岂是你一个刚刚当上太子的小毛孩儿能随随便便清理干净的?
即使这是景帝安排给你的人马,但是你又怎么能肯定这里面没有景帝的心腹呢?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