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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犹豫地相信,他也能不履行他的承诺。尽管他心智敏慧,办事巧妙,但他承认事情已经不可能了。这时他仍然坚信,他还在无情命运的控制之中。从此往后,他别无他求,只想和他隔壁的狱友谈一谈,因为这位狱友的名字似乎引起了他的特别注意,并促使他诚心和他曾经残酷伤害过的狱友和好。我们不能断定所有这些想法是不是内疚,不能……科维尼亚是很达观的人,会有些内疚,即使那些想法不是内疚,但至少很相似,换句话说,那是一种未曾构成什么伤害的极度失望。随着时间的推移,种种复杂的原因使科维尼亚处于这种精神状态之中,这种情感可能产生了与内疚相同的效果,但是时间并不充裕。
科维尼亚进了卡诺尔的牢房后举止十分谨慎,等领他来的狱卒出去关了牢门和牢门上的监视窗后,这才走过去和卡诺尔热烈的握手。我们说过,卡诺尔首先向科维尼亚面前走了几步。
科维尼亚的处境虽然危险,但在认出这位英俊潇酒,性格开朗,又有冒险精神的小伙子后,情不自禁地笑了,因为他在十分不同的情况下,先后两次见过这小伙子。一次是他派去南特执行任务,一次是带他去圣乔治岛,除此而外,他记得他不时盗用他的名字巧骗公爵。尽管监狱阴森可怖,但抚今追昔,其乐无穷,在一瞬之间,往昔压倒了现在。
卡诺尔也在我们上述的两种情况下同科维尼亚有过接触,所以一见面就认出是科维尼亚。总之,在那两种情况下,科维尼亚是卡诺尔的喜讯传递人。他对科维尼亚命运的同情心有增无减,而且他知道还会更深,因为科维尼亚要为他去死。因此,这种想法在他高尚的心灵里引起的内疚比一种真正的罪恶在狱友心灵里引起的内疚多得多。因此他格外热情地欢迎科维尼亚。
“哎,男爵,”科维尼亚问卡诺尔,“不知道你怎么看待我们目前的处境,反正我觉得不妙。”
“是呀,我们是俘虏,天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从这儿出去。”卡诺尔泰然自若,尽量缓解狱友的痛苦。
“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科维尼亚说,“只有仁慈的上帝能来决定,但愿尽可能晚些!不过我想上帝不会给我们很长时间,因为我从牢房的窗口看到愤怒的人群朝什么地方跑,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那地方很可能是要塞广场。想必你也看到了。你熟悉要塞广场,我尊敬的男爵,要塞广场干什么用,你是知道的。”
“哎呀!我想你是想入非非。人群的确是往要塞广场跑,有可能去参加什么军事审判会。叫我们给里雄抵命,那真是太可怕了。再说里雄的死与我们两个人无关!”
科维尼亚打了个寒战,目不转睛地看着卡诺尔,忧郁的眼神慢慢变成了同情的眼神。
“唉!”他心里在想,“又是一个弄错自己处境的人。我必须把事实真相告诉他。如果让以后的打击更深重,现在瞒着他,那实在没有必要,因为当你有思想准备的时候,事情相对比较好办。”
科维尼亚默思片刻,拉住卡诺尔的双手,看着卡诺尔,搞得卡诺尔很不自在。
“先生,”他对卡诺尔说,“我尊敬的先生,给咱们要一瓶,或两瓶你熟悉的布罗纳醇酒。唉!我要是能多当段时间总督,我会喝个痛快的。我对布罗纳的佳酿情有独钟,所以才削尖脑袋去当那个总督。由于我贪杯,受到上帝的惩罚。”
“酒我可以要,”卡诺尔说。
“好,我边喝边给你讲。如果消息不好,酒至少是好的,那么就可以好坏相抵。”
卡诺尔敲门,没有人应声。卡诺乐使劲敲了几下,仍然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一个在监狱过道里玩耍的小孩过来问卡诺尔:
“你要什么?”
“酒。”卡诺尔说,“告诉你爸爸给我拿两瓶酒来。”小孩走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爸爸和一位先生谈话,一会儿就来。”
“对不起,”科维尼亚说,“我能问个问题么?”
“可以。”
“我的朋友,”科维尼亚和小孩拉近乎,“你爸爸和什么样的先生在谈话?”
“大个子先生。”
“这孩子很可爱。”科维尼亚说,“等一等,我们打听些事……那位先生穿什么衣服?”
“黑衣服。”
“啊!黑衣服,你听见了吗?小朋友,穿黑衣服的大个子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他叫拉维。”
“啊!”科维尼亚一惊,“国王的律师!我觉得我们不该对他存有戒心。乘他们交谈,我们也好好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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